都和你说了他现在的情形吗!”
“聒噪,死小子给我滚到看不见的地方去!”易方散人袖子一挥,给孤雁指了个方向,请他滚。
孤雁乖张的望天。
鬼医唤了一声:“易方老友。” 易方散人朝着鬼医拱了拱手,说道:“老友,咱们有话等会儿再说,老夫现在正在气头上,墨子清这小子,睡了老夫的徒弟居然不养她一辈子,还敢在老夫面前死。老夫不骂他一顿难消心头之火,他就
是真死了,也得活过来给老夫养着黑凤!”
鬼医语塞。
墨漓咳嗽着,想要撑起身,吃力的欲要言语。
孤雁连忙跑过来,扶住了墨漓,劝道:“妹夫别激动,注意身体。”
易方散人满脸黢黑,指着床榻怒吼:“孤雁,给老夫滚出去!”
接着音量猛增了两倍,气鼓鼓的骂道:“墨子清你小子听着,你不是敢死么?你死了老夫就立刻把黑凤嫁出去,顺便把你闺女也打包了,嫁一个送一个!”
墨漓身子一震。
孤雁直想吐血。
应长安的金针又掉地了。 应长安只好第三次拿新的金针,给墨漓针了穴位,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易方前辈,鄙人正好缺老婆孩子,之前那个劳什子宸王,小气吧啦的,都不把老婆儿子给我。易方前辈,你看等世子死了,你
把黑凤妹子和衿儿给鄙人怎么样?买一送一,太省事了。”
墨漓的眼底,翻起惊涛骇浪,咳得更为剧烈。
孤雁心想,妹夫这会儿要是没到阴阳咒晚期,都能把应长安扫飞到山里去。
偏偏易方散人还煞有介事的把应长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狠狠道:“好,既然你敢开这个口,老夫就敢答应。墨子清这小子一死,你就把老夫的徒儿和徒孙打包了抱走吧!”
应长安痞痞的笑道:“多谢岳丈大人成全。”
这一声“岳丈大人”,令墨漓眼底的惊涛骇浪顿时又翻了三尺高,锋锐的寒意,有增无减,像是月夜里最锋利剑刃上的寒光,狠狠剜在应长安的脸上。
“妹夫、妹夫你悠着点。”孤雁生怕墨漓会被气得吐血而亡,他牢牢的扶住墨漓,瞪了易方散人一眼。
易方散人不以为然,阴阳怪调的哼了声:“没出息!”接着就吼道:“孤雁,你小子还在那儿杵着干什么!赶紧带老夫去吃饭,饿了老夫一天了。”
“可是妹夫他……”孤雁为难的嚷道。
“该死的你小子过不过来!”易方散人大吼。
孤雁翻了个白眼,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请了老爹这尊神过来,咋像是个大错呢? 榻上,墨漓的咳嗽声渐渐缓了下去,痉挛的双手在床褥上微微松动,他喘息,还可见胸膛一下下的起伏。心中明明知道,易方散人是在激发他所有的意志力,可九歌和衿儿就是他的逆鳞,他无法容忍她
们被打了主意。
易方散人瞪了墨漓一眼,转身就出屋去了。
孤雁只好道一声:“妹夫,我爹就是在激将你,你甭理他。”随即跟着易方散人一起离去。
应长安被墨漓刚才那一眼瞪得脊背发冷,这会儿想给墨漓切脉,又有点心虚。
鬼医佝偻着身子,握住墨漓的手臂,指尖探到了墨漓的脉搏,脸上本是万分紧张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惊喜。
鬼医惊喜的说道:“这脉象!竟是明显了一些。好事啊!世子一定能平安度过这最后一日。”
“啥?”应长安扭着一张脸说道:“黑凤妹子不是说她师父擅长偏方道术吗?怎么进屋来骂了一通就吃饭去了。这他娘的就叫偏方道术?什么玩意儿!”
鬼医批评道:“不可讲脏话。”
应长安抱肘,在心中骂一句:真他娘的扯淡!
这会儿在药室里劳作的百里九歌,被告知师父来了,连忙出屋去迎接。本以为会看到孤雁扶着师父过来的,却没见到人。
百里九歌便朝花园走去,接着竟看到师父盘腿坐在叠水平台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啃鸡腿,啃得津津有味。
孤雁在旁边一手端着茶,一手端着满盘子鸡腿,朝着百里九歌僵笑:“黑凤,来吃个鸡腿吧,这盘子端久了好重,胳膊都麻了。”
易方散人阴阳怪调的说:“才端了这么大一会儿,嚷嚷什么?”
孤雁翻了个白眼,哂道:“有时候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没出息!”易方散人瞪眼。 百里九歌无语,怎么这对奇葩走到哪里都是如此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