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漪回眸望了眼李玉衡,哭笑不得的叹道:“唉,你啊,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自己半死不活了,关心的还是这个东西。”他抽出了白玉圭中的剑。
白光顷刻闪疼了百里九歌的眼,她下意识的抬起袖子,保护眼睛,却又眯着眼睛急着去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看清了那是一把由白玉打造的剑后,百里九歌意识到,从前那些奖金猎人想要抢劫的,就是这把剑,竟是被玉衡光明正大的捧在手里。
百里九歌喃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亮的剑。”
因着剑光陡现,屋外路过的家丁婢子们,都惊异的望向屋子。方才那一下,就像是屋里面打过条闪电似的,他们在那瞬间,清晰的看见墨漪的身影映在了窗帘上。
“大公子?”外头的家丁们连忙问道。
“无事,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墨漪打发了那些人,随即持着玉剑,靠近了烛火,用这烛火将玉剑从头到尾都淬了一遍。
百里九歌问道:“这是做什么?”
墨漪道:“玉虽有浩然正气,但本性还是属阴,尤其是玉剑这种用来喋血夺魂的器物,即便阿衡用阴阳术养护着,仍还是要间隔着被火煅烧,驱走阴气。”
“这样啊,不太懂。”百里九歌诚实的低笑,下意识的摸着自己佩戴的那块双螭纹璧。原来,玉衡养玉是用了阴阳术的……
半晌过后,玉剑被淬得发烫。墨漪收了剑,回到床边,把白玉圭放在了李玉衡的枕边,哂道:“玉剑淬过火了,你啊,再不醒的话,就赔我一块血玉当报酬。”
李玉衡仿佛是听明白了,眉头舒展下来,继续沉沉的睡着。
百里九歌道:“墨漪,我记得玉衡说过,铸造这柄玉剑的,是个列国闻名的大铸剑师。”
“是啊,那位铸剑师就是阴阳家的剑灵君,他所修习的阴阳术,只作为铸剑之用,跟阿衡差不多,都是拿着阴阳术给自家做生意。”
百里九歌点点头,忽然有些想笑,此刻算是真切的体会到师父曾说过的话了,阴阳术果然不是什么实质修为。
“对了寒蝉,你的阴阳术是做什么的?”百里九歌索性一道问了。
寒蝉说:“炼蛊。”
“那这么说来,廖昔萤也是?”
“是的。”寒蝉点头。
百里九歌想到了姒珑,道:“看来,姒珑之所以修习那样的阴阳术,就是为了寻仇吧。”
寒蝉点了点头,印证了百里九歌的想法。
这厢李玉衡没有醒来的征兆,却像是心有所感,微微侧了身,双手把白玉圭抱进了怀里。
墨漪哂道:“倒真当这是个宝贝,那铸剑的要是知道你这么稀罕,定是后悔白送你了。”
百里九歌道:“墨漪,你和玉衡确实像是十年的交情。”
“就同你和你师兄那样。”墨漪笑了笑。
百里九歌伸出手,小心的用袖子给李玉衡擦了汗,站起身,说道:“既然玉衡没事了,那我就回别院,应长安那家伙我会一起拎走的,改天我再来探望玉衡。”
“弟妹慢走,我就不送了,还要委屈你们翻墙。”
百里九歌明白,现下是能掩人耳目就一定要掩人耳目。她点点头,拍了拍顾怜的手,又冲寒蝉笑了笑,大步流星离去。
临出门前,又被墨漪叫住:“弟妹,回去带话给墨漓,就说良妃已经被父王找出来处死了,墨泓不会再惹幺蛾子。”
良妃死了?百里九歌愣了愣,点头道:“我知道了,会和墨漓说的。”随后离开了屋子。
寒蝉来到桌边,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墨漪,“墨漪哥哥,你喝茶吗?”
“谢谢。”墨漪接过茶,饮下几口,疲惫的叹了口气,顺手把茶杯放在了小柜上。
将李玉衡的被子提高了些,墨漪淡淡道:“寒蝉,你和顾姑娘去休息吧,饿了就让厨娘给你们做些宵夜。”
寒蝉问:“那哥哥你呢?”
“我今晚在这里看着,不能让人威胁到阿衡的安全。”
“那墨漪哥哥你记得休息。”寒蝉也不说别的,静静来到了顾怜身边,清泠泠道:“姐姐,我们出去吧。”
“好。”顾怜心不在焉的答了,与寒蝉一道离开。
绕过屏风时,余光里看见,墨漪在无声的叹息,侧颜在忽明忽暗的烛火里,布满了重重心绪的痕迹。
顾怜的心里莫名一酸,自己感同身受吗?她无法否认这种感同身受。物伤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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