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着,忽然有一种不真实感,头有些晕眩,像是坠入了另一个时空,脚底也有些虚浮。
易行陌及时来到她身后,伸手挡在她的眼前低声说:“别看海面,你第一次坐船,容易晕船,还容易晕水。”
白润儿闭上眼睛稳定了下心神,说:“晕船我是听说过的,晕水还是头一回听说。”
不过闭上眼睛,那种眩晕感立即减轻了许多。
沈正钦命人设了桌椅,将食盒中的东西一一摆出,当真是丰盛之极,光酒就有好几种,这不像是去救人,倒像是去游玩的。
沈正钦说:“各位,相遇即是有缘,海神岛附近雾气缭绕,船行不快,不如先坐下喝杯水酒,养精蓄锐如何?”
大红色的衣服,以及这一桌子的酒菜,易行陌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喜宴的感觉。
沈正钦又说:“晗秋,这一次无论有没有结果,你都是要离开的,这桌筵席,就当作是我给你践行了,此一分别,不知何年何月再有机会相见了。”
蒋晗秋看了一眼白润儿,走到了桌边,沈正钦起身,将她迎到了自己身边的凳子上,蒋晗秋踌躇了一下,还是坐下了,沈正钦指着剩余的凳子说:“各位也别客气了,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去救人不是吗?”
几人落座,白润儿看了眼沈正钦,发现他不止穿着红衣,连簪头发的簪子都是红宝石镶嵌,他为几人一一倒酒,举起酒杯说:“有幸结识各位,我沈正钦先干为敬。”
他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蒋晗秋刚要端起杯子,就被白润儿拦下来,“晗秋,我刚才晕水,现在还有点不舒服,不如你陪我进去休息?”
“润儿,你没事吧?”蒋晗秋关切的问。
白润儿扶着额头,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蒋晗秋扶着她站起身,说:“头一回坐船,是比较容易难受,那我扶你去旁边休息吧。”
说完就要离开,沈正钦起身说:“晗秋,不如喝了这杯酒再去吧,毕竟日后,我们也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蒋晗秋顿了一顿,白润儿缓缓一笑,说:“沈楼主何出此言,我们去岛上无论是否能救到人,总是要会去的,那时候沈楼主在高楼设宴为我们践行,我们也绝没有推辞的道理不是吗?”
沈正钦定定的看着白润儿,片刻才牵起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小姐说得对。”
蒋晗秋几乎是被白润儿拉着离开,蒋晗秋不明所以的扶着她,“润儿,你不舒服慢着些。”
躲开众人的目光,白润儿没了刚才虚弱的模样,神情严肃的看着蒋晗秋低声说:“晗秋,我知道你与沈楼主有交情,可是这一次你要信我,提防沈楼主。”
“润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蒋晗秋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润儿。
“晗秋,你没听出来吗?他口口声声说这是践行的酒宴,好像我们这一去,总有一方回不来一样。”
听白润儿这么一提醒,蒋晗秋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细细回想,沈正钦今日的确有些反常。虽然她不相信沈正钦会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可是她更相信白润儿,白润儿心思细腻,擅于观察,更主要的是,白润儿绝对不会害她,蒋晗秋虽然鲁莽冲动,但有一点好,她知道谁对她好,在白润儿和沈正钦之间如果非说个亲疏远近,那她肯定选白润儿。
“我记下了,我会小心的。”蒋晗秋认真的说。
白润儿了解蒋晗秋,她不善于敷衍,既然她说会小心,那就一定会小心,这才放下心来,其实还有些事情她没告诉蒋晗秋,那就是这艘船,应该是沈正钦的,船上的装饰和沈正钦今日的服饰一样喜庆,但这份喜庆背后,又带着些凄凉,尤其是沈正钦看向蒋晗秋时的眼神,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偶尔泄漏出来的一丝悲凉还是被一直观察他的白润儿捕捉到了,只是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他真的有心要害他们四人,连蒋晗秋也不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