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头露尾,还戴着这么……丑的面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当她理直气壮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脸上,此刻也正蒙着黑巾。
那人原本不想与她计较,可是听见她说自己的面具丑,便有些不乐意了。
转过身来,那人开口:“丑?真是无知者无畏。”
男人,声音干净却多少显得有些清冷,听起来,很年轻。白润儿在心里暗自判断。
“无知者无畏?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冷哼一声,不打算与她纠缠,转身欲走,白润儿岂能让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此大摇大摆的离开?
于是,从来没有与人真正交过手的白润儿,出手了。
好快!男人眼眸微眯的想着,女子因为先天的原因,大多走空灵一脉,讲求速度与灵活度,尤其轻功更是得天独厚,白润儿正是如此,她一向对自己的轻功很是自信,所以出招多是配合着轻功步伐,倏忽在左,倏忽而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打得人眼花缭乱,然后趁乱取胜。
今天也是如此,可惜,她面对的不是江明翰,不是她的三个哥哥,不是白家任何一个弟子。
男人闲庭信步的站在那里,见招拆招,丝毫不见吃力,还开口说:“武功不错,你师承何人?”
白润儿忽然不打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许久才终于意识到,其实自己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厉害。
所谓的别人,就是爹娘,三位兄长,江明翰,和白家的弟子仆人们。
蒋秀颖常说:“你的天赋可比你三个哥哥好太多了,这点,随我。”
白安见常说:“你们三个加一块不如一个润儿,早知道当初跳过你们三个,直接生润儿了。”
江明翰常说:“哎呀,润儿你这么厉害以后不会经常欺负我吧?”
哥哥们常说:“润儿如果不是女子,以后倒是真的可以振兴白家呢。”
白润儿自然知道他们都是让着她,宠着她的,可其实她觉得,她根本不需要他们让着。
这一夜,是白润儿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最重大的一次打击,也是最致命的一次打击,甚至都没机会看到对方出手,自己就输了。
见到白润儿忽然发呆,男子摇摇头,他还有事要做,无瑕逗留,便纵身离开了。
白润儿看着他弹指间便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轻功,也再一次受到了打击,那人的轻功,显然也比自己高多了。
白润儿再也没有心思去找江明翰了,她在屋脊上坐了许久许久,眼看着月亮即将西沉,晨露也浸湿了衣衫,丝丝入骨的凉意让她回过神来,她跃下屋脊,由来时的窗子钻进了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黎明的第一道光线照进房间的时候,白润儿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