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这样,周文育和欧阳頠在主舰上觥筹交错,纵论古今,谈笑间,水军已杀到跖口城下。“来呀,把兵甲全部陈列出来,还有,把帷幕拉开,一定要让傅泰看得真切!”周文育谈笑自若。
士兵们在将领丁法洪的带领下,士气高昂,跖口城岌岌可危。傅泰在城头看到欧阳頠在和周文育喝酒后,丧失了斗志,最后被丁法洪俘虏,也归顺了周文育。如欧阳頠所料,萧孜、余孝顷先后率军撤退回了豫章郡。
三月初一,周文育派人把欧阳頠、傅泰护送回了建康,自己则留下来对付萧勃。相逢一笑泯恩仇,陈霸先和欧阳頠算是老战友了,欧阳頠在建康得到了陈霸先的隆重接见。
针对剩下的萧勃残余势力,以及余孝顷等军阀,陈霸先打算一次性彻底根除,于是派出侯安都去增援周文育。三月十五日,周文育集结全部兵力,向南康进发,在路上,一个好消息传来,说是萧勃死了!
4.平定岭南
怎么回事呢?萧勃在广州一带嚣张久了,从来没有打过像样的大仗,本来雄赳赳气昂昂,听说欧阳頠战败被俘,像泄气的皮球,火冒三丈,开始变得暴躁起来,对属下拳脚相加,骂他们是废物。萧勃的亲信孙信、谭世远等人人自危,他们各怀鬼胎。
“一次败仗就心态崩了,这萧勃是真靠不住了,怪不得人家陈霸先、欧阳頠瞧不上你,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谭世远产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他本来想联合孙信去搞萧勃,没想到孙信对萧勃死心塌地,一不做二不休,谭世远一刀把孙信宰了,随后带兵冲入萧勃营帐,送萧勃去见萧绎兄弟了。
谭世远并没有能力接管萧勃的势力,相反,很快他就被萧勃的属下干掉了,岭南陷入了混战之中。
周文育的兵力不足以拿下岭南,于是掉头和侯安都汇合,联合进攻余孝顷和萧孜。四月三十日,萧孜战败被俘,余孝顷看形势不对,赶紧放弃豫章郡,带着弟弟余孝劢又跑回老家新吴县固守去了。余孝顷立刻一边向陈霸先服软,一边却派人暗中联络王琳。
周文育、侯安都本来想趁机收拾余孝顷,却接到了陈霸先的军令。陈霸先让二人速速回建康,准备好和王琳来一次大会战,至于岭南乱局,陈霸先派出了欧阳頠去解决。
欧阳頠确实是平定岭南的最佳人选,他在这里声望一直就很高,被陈霸先任命为使持节、安南将军、衡州刺史,封为始兴县侯。
欧阳頠还在路上,他的儿子欧阳纥就已经拿下了始兴郡(治所在广东韶关市曲江县,辖区包括江西、广东交界各县)。等欧阳頠来到岭南,冯宝、冼夫人及周敷等人出来摇旗呐喊,包括李贺藏在内的各路军阀都望风归降,欧阳頠成功入驻广州,至此,岭南全境平定。欧阳頠升任为都督十九州诸军事、镇南将军、平越中郎将、广州刺史,之前的待遇不变。
整个南梁故地,除了之前沦陷的益州、荆州等地,陈霸先兵威所到之处,只剩下王琳了。王琳其实应该和萧勃一起搞事,这样成功的几率会高很多,不过这两家伙之前有过节,谁也看不惯谁,没办法,机会就这样丧失了。一山不容二虎,陈霸先和王琳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六月十一日,陈霸先令侯安都、周文育率水兵两万分别从北、南两个方向出发,会师武昌。程灵洗、王质、周铁虎、吴明彻、荀朗、徐敬成等等也参与西征大军,陈霸先想着一口气吞掉王琳。在郊外,陈霸先给西征军践行,他豪情万丈,左手拉侯安都,右手拉周文育:“这次出征,能否全胜而归,就看你俩的了。”
二人端起酒杯,一干二净,然后开始检阅部队。侯安都在过桥的时候,一不留神,连人带马摔到了水中,陈霸先大惊失色,一脸尴尬。周文育感觉来打圆场,笑着说:“郢州在水边,老侯这是提前熟悉熟悉水战,大哥放心。”陈霸先也不管其他人的议论,坚信周文育的看法,送给侯安都一个很镇定的眼神,强行完成了出征仪式。
陈霸先确实是膨胀了,也该他膨胀,一个底层出身的小人物,硬生生在贵族林立的社会撕开一条血路,谁能不产生一种自豪、自信的感觉?刘备这个卖草鞋的,在益州站稳脚跟后,不也忍不住就称帝了么。陈霸先也是如此,他也想当皇帝。
西征大军一出发,以蔡景历、徐陵、刘师知等为核心的秘书班子就开始筹划陈霸先的称帝事宜。
5.南陈开国
八月十八日,萧方智进封丞相陈霸先为太傅,加赐“入朝不趋”“参拜不名”“剑履上殿”等特殊礼节待遇。
九月初五,群臣被召集在大殿内,皇帝萧方智心事重重,他有重大诏书要公布。当然,这个诏书是徐陵给他写的。大家安静下来后,徐陵宣读诏书,大意如下:
“······国家遭难,主上蒙尘,如今重创帝业,全靠大宰相······宰相能文能武,有如圣贤神仙,稳定天下,培养道德,抚育百姓·······他应运而出,辅佐皇帝,挽救将亡的社稷,援助落水的国民,历经艰险,全歼恶贼。到了石头、姑熟,又大败敌军,一朝手指轻舞,六方聚合,天下清静安定。这一举不仅成为后世军事典范,而且驱散了京都阴霾,报了君王的大仇,灭了神灵的巨奸。尧、禹的辅臣,未尝能比;殷、商的宰相国师更不能相提并论······
“百姓的性命、社稷的改造、疆域的巩固,其兴亡全都依赖丞相了。于是刑法、礼仪都得以规范,沿革也有章可循,天下太平,国家安宁,他的本领能使日月同光、曜象呈晖,楼阁游庭,抱仁守信,卓越的功勋贯通厚地,伟大的思想感通玄天。自伏羲、神农、炎帝、少昊以来,无为而治的时代,圣贤救助他们,没有像这样的······
“晋升义兴公为相国,总管大小事务,封爵陈公,封地十个郡,具备九锡之礼,职位在侯王之上,镇卫大将军、扬州牧不变。”
文武群臣,尤其是萧衍、萧绎的旧臣,他们很清楚陈霸先要干什么,只是相互看看不说话,篡位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散朝后,陈霸先走到蔡景历跟前,恭敬地说:“茂世先生,没有你的谋划,没有你的《京口答》,就没有我陈霸先的今天,你是孔明再生,请受我一拜。”蔡景历连忙拦住了他:“主公快快请起,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您有今天的成就全是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陈霸先把拳头攥紧在胸口,挪动了一步:“大丈夫要做就要做最好,不成帝业不叫成功。”
“好,主公,我蔡景历就喜欢你自信这一面,不像刘备那样虚伪。”蔡景历抚掌而笑,接着说,“接下来,咱们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嗯,这事儿,周文育、侯安都、沈恪等都不知道,我也没给他们说过,我怕他们不同意。”陈霸先有一些忧虑。
蔡景历劝慰道:“主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梁朝气数已尽,天下皆知,改朝换代是迟早的事。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称帝才能形成强大战斗力,也才能让跟着你打拼这些人加官进爵,死心塌地。侯安都等人,即便眼下无法接受,时间一长,他们会想通的。只需要等着他们凯旋的消息即可。”
“嗯嗯,行吧,先生,交给你办了。”陈霸先这才放下心。
十月初三,萧方智给陈霸先进爵为王,也就是陈王。初六,萧方智把皇位“禅让”给陈霸先。陈霸先迫不及待,让中书舍人刘师知去通知老友沈恪带兵入宫,入宫把萧方智“护送”出皇宫,让出地盘。
如此决绝冷漠的行为,遭到了沈恪的抵制,他一边叩头一边说:“我曾经也侍奉萧氏,今日不忍心带兵逼宫;违命受死是我的本分,决不能接受这种命令!希望陈王能够理解。”
“行吧,你是我的老友,我了解你,今天不过是测试下你的气节。你能对梁朝如此情深,自然也能忠于我陈朝。”陈霸先宽慰他。说罢,沈恪哭着出去了。陈霸先找来王僧志去干这脏事。王僧志也出自贵族,但和太原王氏王僧辩无关,之前参加过攻打侯景的联军。
初十,陈霸先在南郊即皇帝位,并祭告上天:
“梁氏因为江河日下,气数已尽,所以敬从天命,授命于霸先。起初统治众民,于是建立司牧,选拔贤明和有才能的人,没有易姓。尧、舜的后代,都无意于承继帝位,魏晋的国君,有心让位于贤,都以英才稳坐帝位,高勋统治四海,所以能荫庇百姓,占据疆域。
“梁朝濒临衰亡,依旧遭受祸乱,夷族仗势侵略,帝位长期不稳,承圣皇帝被掳在外,不能祭夏,上天没有追悔所造成的祸害,又遭受侵略和破坏,嫡系继承人被废除,皇族旁支僭位,天翻地覆,纲纪灭绝。
“霸先率先行动,大拯国民于横流,起义兵,平定了多种祸难,废王立帝,实有功劳。定国安邦,不遗余力。因此天下小安,正期望一切恢复正常。不久烟云表色,日月呈现祥瑞之象,纬星聚集在东井,龙出现在谯邦,除旧布新,已显明天象,离开虞舜而服职于夏,并且协力讴歌、讼狱,九城八荒,同时宣告诚意,百神群祀,都有诚意。
“梁帝布达万国,交出印玺,霸先自以为浅薄,谦让不继位,至于再三,梁帝不准其辞。众人都因为百姓需要君主,帝王的日常政务不能荒废,上天眷顾,天命难违。我害怕上天的威势,接受帝位。对比我往日夙志,不能不自惭于怀。恭敬地选择良辰吉日,升坛接受禅位,告慰上天,答谢民心,永保我大陈基业。惟上天之灵是饷。”
陈霸先建国号为“陈”(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国名和君主姓名相同的朝代),改年号为“永定”。后三国中最后一国“陈”诞生了,历史上称“南陈”,此后的时代就是北齐、北周、南陈三国争霸的时代。至此,侯景革命的影响才告一段落。
相比于北齐、北周的继承性(分别从东魏、西魏那里脱胎而来),南陈更具有开创性。南梁在侯景革命中崩解后,天下应该是萧绎、萧纪、萧纶、王僧辩等贵族的舞台,陈霸先是硬生生从贵族中杀出一条血路。
当然,陈霸先的成功,是建立在江南一带的豪强地主支持上的,没有蔡景历、吴明彻、周弘正、徐陵、侯安都、萧摩诃、杜僧明、周文育、徐度、侯瑱等豪强的支持,他无法成功。天下是贵族的天下,在帝制时代,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没有贫民子弟什么事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是各种繁琐的例行公事,如:追封祖宗,祭祀宗庙,封赏大臣,亲自审阅诉讼,派使者去各地慰问,颁布各种诏书,修订律令,分封陈昌、陈蒨、陈顼等子侄辈为王,封章要儿为皇后。蔡景历改任秘书监、中书通事舍人,掌理起草诏诰的重任。杜僧明被追封为功臣第一,毕竟是骨灰级元老,他若地下有知,也算可以瞑目了。
陈霸先还做了一件事,值得一提。
十五日,陈霸先安排无遮大会,组织佛教界人士和百官供奉佛牙,讨论佛学问题。是的,陈霸先跟萧绎、萧绎一样,也推崇佛教,这和本人的性情无关,整个三国两晋十六国南北朝时代,都是这样,佛教是主流思想,是乱世中人民的精神鸦片。
正在陈霸先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前线一个坏消息传来:王琳在沌口大败陈军,周文育、侯安都等多名将领被俘。这是怎么回事呢?
6.沌口惨败
周文育、侯安都来势汹汹,镇守武昌城的樊猛很紧张,把消息报告给了王琳。王琳采取了避其锋芒、击其惰归的战术,让樊猛弃城,前往郢州(武汉),协助潘纯陀防守。陈军士气大涨,趁势包围郢州城。
这时候,陈霸先称帝的消息传到了前线,侯安都对着周文育叹气:“大哥怎么这么心急?这下好了,出师无名了,我们这次怕是要战败了!”周文育摇头说:“不一定,大哥早点即位,以天子的名义讨伐乱贼,也可以鼓舞士气。”
两位的观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如果战败了,那就如孔子所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果胜利了,那就是“得天下者得民心”,想怎么写历史都可以。空谈大道理没用,还得看看侯安都、周文育怎么指挥战斗。
潘纯陀可不给你们争论的时间,他下令朝城下放箭,陈军死伤无数,侯安都被射中了小臂。侯安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失去了理智:“来呀,给我强攻!”“老侯,万万不可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你是知道的呀!”周文育连忙阻止。
二人在指挥上出现了分歧,诸位将领也不知道听谁的,一时间自乱阵脚。“报二位将军,王琳的大军已经杀到沌口!”吴明彻闯入营帐,打断了二人的争论。“我们即刻前往沌口,偷袭王琳的主力,一定能成功。”侯安都扯着脖子喊着。周文育有不同的观点:“老侯,咱们可以围点打援,以逸待劳呀,现在去沌口已经来不及了。”
侯安都已不耐烦了:“哎呀,景德(周文育字景德),你总是婆婆妈妈的,什么围点打援,这郢州城你打得下来么?王琳的大军一来,他们里应外合,咱们就陷入被动了!”随后,侯安都拔出佩刀,高呼道:“吴将军、沈将军二位留守汉曲(汉口)继续围攻,其他的兄弟,愿意跟我走的,现在就走,战机稍纵即逝!”
没等大家回过神,侯安都已经冲出去了。侯安都就是这样,轻率急躁,傲慢惯了,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在战场上却很有魅力,能快速做出判断和行动。相比之下,周文育的随和与稳健,虽然人缘很好,但总是缺乏一些领导的魅力。“哥几个,还等什么,那就跟着侯帅走呗!”周铁虎轮着大刀,急匆匆地出去了。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周文育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不停在后面喊着:“成师(侯安都),你等等!”
侯安都头也不回,周文育叹着气也跟着去了沌口。没办法,大军需要统一的指挥,即便错误的指挥也比各自为战要强。况且,谁错谁对还不一定。
王质一直看不起侯安都的蛮横无理,他时不时对周文育说:“周将军,侯将军举止粗俗,实在不是贵族做派,您应该为大局考虑,独自行动,说吧,只要您一句话,我肯定跟随你。”“别,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团结一致。”
沌口(武汉市蔡甸区沌口街道附近),也就是沌水进入长江的入口。王琳在沌水东岸以逸待劳,侯安都的部队却遇到了大风,一路奔波而来,驻扎在西岸,双方僵持了几天。期间,王质不断给王琳写信,诉说分别的情谊,回味二人在萧绎手下共事的美好时光,慢慢的,王质分不清公私,顺便也就把陈军统帅不和、指挥不一致的消息给泄漏了出去;而且还在军中散布了负面情绪,如“此战必败”等。
这就要了命。趁着一次大风天,王琳对陈军发动总攻,陈军惨败,侯安都、周文育、周铁虎、程灵洗、徐敬成、王质等全部被俘,只有留守汉曲的吴明彻、沈泰二人带着部队全身而退。
“来呀,给我带上来!”王琳趾高气扬,坐在大帐主席上。樊毅押着侯安都等人进来,并呵斥他们跪下。“骄兵必败,这是我这两年吸取的深刻教训,陈霸先没有教过你们?那这次我就亲自来教教你们。”王琳喝着茶,眼睛看着上下浮沉的茶叶。
侯安都、周文育二人惭愧不已,闭着眼睛不说话。看着王琳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周铁虎心中的怒火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站起来,冲着王琳咆哮:“王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如此羞辱人?”
王琳放下茶杯,看向周铁虎:“哟,这不是周将军嘛,咱们曾经一起侍奉过梁元帝的,你忘记战斗友谊了?”
“呵,此一时彼一时也。梁元帝凶狠残暴,残杀兄弟,倒行逆施;当今陈朝天子,英明神武,吊民伐罪,这才是大丈夫。你王琳何德何能竟然对抗正义之师?先是怂恿部下陆纳对抗梁元帝,又是投降宇文氏、高氏,处处做狗,气节全无!”
周铁虎的一席话,慷慨激昂,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吓得周文育赶紧去扯他的裤腿,希望阻止他的找死行为。“好好好,你想死,我成全”,王琳气急败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把周铁虎砍了,其余人等全部押下去,听候发落。”周铁虎壮烈牺牲,时年49岁。
侯安都等人,被王琳用铁锁锁在一起,关押在王琳乘坐的大船船舱里,由宦官王子晋看管。
一场大胜后,王琳采取了积极主动的战略,把他在湘州的办公地点移到了郢州,此外,还让樊猛顺势攻下了江州。沌口之战,王琳势力暴增,占据了湘、郢、江三州之地,消息传到建康,陈霸先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陈霸先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的恐惧,他开始质疑自己称帝的时机。
蔡景历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急忙进言:“陛下,胜败兵家常事,当务之急是调集兵力包围建康,以防王琳顺江偷袭。切勿乱了阵脚呀,陛下。”有了蔡景历的这番话,陈霸先也就恢复了理智。陈霸先当机立断,宣布建康戒严,让陈蒨从三吴带兵回来,保卫建康。为了防止野心家搬出萧方智反对自己,陈霸先派侯瑱去把他杀了。
陈霸先为何那么着急,不等王琳灭了再称帝?
陈霸先已经54岁了,年过半百,一个出身寒微的人,拼了一辈子为了什么?40岁才靠平定广州之乱,进入皇帝萧衍的眼帘;相比之下,高欢37岁就在北魏朝廷说一不二,宇文泰27岁就称霸关陇。没办法,这就是底层人物翻身的艰难之处。陈霸先再不称帝就死了,怎么能不着急呢?谁能抵得住权力的诱惑?“仁义”如刘备,他也抵不住皇权的诱惑嘛。
王琳这次的动静有多大呢?宇文泰吞并蜀地后,萧纪的旧将谯淹、王开业一直在蜀地和贺若敦打游击,王琳的胜利,让谯、王二人看到了南梁复兴的希望,他们决定带着七千水军、三万步兵顺江而下投靠王琳。时运不济,谯淹才出发没多久,就被贺若敦偷袭,谯淹兵败身死。
谯淹的失败,标志着南梁在蜀地的影响力彻底消失,贺若敦兴致勃勃地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北周执政宇文护。宇文护看到战报后,只是淡淡说了句:“哦,知道了。”贺若敦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他牢骚满腹。宇文护也顾不了那么多,在长安,一场激烈而血腥的权力斗争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