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钟祥市境内),走不动了,确实也没看到魏军,就快马送信给黄罗汉:“我已到石梵,边境一切正常,之前说魏军要进攻,全部是儿戏。”
黄罗汉把这信转交给萧绎,萧绎感到云里雾里的,自然自语道:“这魏军到底来还是没来?真是影响朕讲经说法。”周弘正心急如焚,苦劝道:“陛下,宁可信其有,否则后悔莫及,现在动员军事力量还来得及。”“好吧,这样,诸位,你们身穿军装,咱们接着讲老子。”萧绎泰然自若的样子。
大家都惊呆了,没想过这个皇帝竟然如此悠闲自得。十七日,一幅怪诞的景象发生了,文武群臣都顶盔带甲在朝堂上听萧绎讲道德经。
萧绎是真的傻么?他不是,他知道军情是真的,他只是表面上强作镇定罢了,他心中有一个名士的梦,向往魏晋风流,向往嵇康、阮籍、王导、谢安等人的潇洒风流。萧绎也是有反应的,比如宣布戒严,让大家穿军装,不仅如此,在十八日,萧绎让李膺去建康,征召王僧辩为大都督、荆州刺史,让陈霸先留守,动员一切力量救援江陵。
王僧辩立即动员,让程灵洗为前军,杜僧明、吴明彻为后军,自己则亲率带军,朝江陵进发。对于留守一事,陈霸先很满意,蔡景历、徐度等人都向陈霸先道喜,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割据机会,一次很好的发展壮大的机会。
二十一日夜晚,萧绎和各位嫔妃登上凤凰阁欣赏夜景,庾季才、王琛、王褒等都在一旁侍立。
庾季才抬头仰望,只见客星冲犯翼宿、轸宿,他知道这是不祥之兆,急忙准备向皇帝禀报。萧绎摆了摆手,凭栏叹息道:“客星冲犯翼宿、轸宿,看来这回一定失败了!”妃嫔们开始哭了起来。“父皇,不必如此悲欢,人定胜天。”萧方矩安慰着,萧绎只是摆手让他不必再言。王褒、王琛二位相对而视,默默不语,一些奇怪、复杂甚至可鄙的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
陆法和在郢州听说西魏大兵压境,准备从汉口出发,赶赴江陵抗敌。萧绎大惊失色,陆法和这个半神半人,他可不能来,谁知道他是来勤王还是来要我命的?派人去拦住他,说:“朕运筹帷幄,自能打败敌兵,你只管镇守郢州,不用动。”
陆法和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他服从命令回到郢州,让人用白土涂城门,自己身穿丧服,坐在苇席上,静坐了一天。手下人问他为何如此,陆法和说:“皇帝怀疑我,国将不国,江陵城破是早晚的事情,我这是提前服国丧啊。”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萧绎不得不公开承认西魏军大军压境的事实,开始在津阳门外检阅部队,可上天似乎在戏弄他,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萧绎狼狈不堪,阅兵仪式草草收场。
4.江陵陷落
西魏军迅速开始行动,于谨命宇文护、杨忠二人率领数千精锐骑兵倍道兼行,快速南下占领长江渡口,切断梁军东逃的路线。目标达成后,杨忠继续占据渡口,初二,宇文护带兵攻下武宁,抓住太守宗均。
萧绎也没闲着,他采取了于谨说的下策,也就是坚守外城。谁来做防城大都督呢?朱买臣推荐了王僧辩的长子王顗,却被王褒给劝阻了:“陛下,王君才已手握重兵,再把江陵交给他儿子,臣恐怕……”萧绎答道:“嗯嗯,朕知道了。”
作为帝王,萧绎注定是孤独的,他谁也不敢信任。萧绎让王顗去守卫宫殿,任命胡僧佑、王褒二人分别指挥江陵城的东、西防御任务,全军上下一起动员,修筑木栅栏,一共六十多里的木栅栏把江陵围起来。
初四,太子萧方矩在城头都督工程,发动百姓搬运木头石头到城头,稍不如意,萧方矩就鞭打百姓。“哼,都快灭亡了,还这么嚣张!”“对呀,希望萧氏父子早点完蛋。”百姓交头接耳,抱怨着。
这天夜里,西魏军已经抵达黄华,距离江陵不过四十里路。萧绎的覆灭可以倒计时了。初五,西魏军的先锋抵达江陵城下。萧绎召集群臣商议对策,萧绎问计王褒,王褒说:“陛下,我负责西城的防守,我还得去巩固下。”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哼,关键时刻这些文人就贪生怕死!”裴畿大骂道,转头对萧绎:“陛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其不意,我愿意带兵出战,打出士气。”裴畿是裴之高的儿子。
“有没有不怕死的?”裴畿大呼。“有!”裴畿的弟弟裴机出列,“我等不及了。”随后,朱买臣、谢答仁都站了出来。
事实证明,梁军的殊死一搏是可行的,梁军打开枇杷门后疯狂冲击,西魏军一时陷入混乱,仪同三司胡文伐被裴机斩杀。梁军取得首胜。萧绎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魏军主力还没到。
萧绎赶紧向王琳、萧循等人求救,再次派人去催促王僧辩。远水不解近渴,关键时刻又雪上加霜。15日,军营的栅栏突然失火,把附近的几千家民房和二十五座城楼都烧了,江陵城中哀嚎遍野。萧绎赶紧带着萧方矩去巡视,二人来到城楼上,看到西魏军的大部队不断渡江而来,萧绎悲从中起,不断叹气。
萧绎把希望都寄托在全城军民身上了,为了表示自己亲民如子,他挨家挨户去敲门表示慰问,对于父亲的这种自降身份行为,萧方矩很不爽,一直在抱怨。“朕今晚就要和老百姓一起住,你若是怕玷污了太子身份,你可以回到宫里!”萧绎骂道。萧方矩不再说话,只能勉强跟随萧绎住在百姓家中。
临时抱佛脚已经没啥用处,百姓一时感动也不能拯救萧绎。几天后,于谨带领主力部队包围了江陵,而且下令沿着城外修筑军营,江陵城被团团包围,内外的联系完全断绝。
十八日,任约、徐世谱等将领在江陵南岸修筑城堡,远远地作为声援。这一点让萧绎看到了希望,他决定再来一次行为艺术,稳住军心,当天夜里,他在巡视城楼的时候,张口作诗,王褒等人也和诗一首。在一片马屁声中,萧绎黯然泪下,撕裂一块绢帛,给王僧辩写信:“朕忍着不死,就是为了等待你的援军,你快来吧!”
放眼望去,普天之下,萧绎可以信任的还是只有王僧辩。可惜,这封求救信一出门就被长孙俭截获了。长孙俭把信给于谨,于谨笑道:“看来萧绎是走投无路了,咱们坐等胜利果实即可。”
二十六日,王褒、胡僧佑、谢答仁以及朱买臣等人再次出枇杷门迎战,魏军这边韦孝宽和杨绍早已按捺不住,特别是杨绍,混战中,他的大腿被两箭贯穿,鲜血直流,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样轮着大刀砍人。韦孝宽惊讶地说:“老杨,你的腿!”“小事小事,干就完了。”杨绍继续冲击。
韦孝宽、杨绍二人带头模范下,魏军越战越勇,梁军败退,全城士气大减,恐惧的气息弥散开来。朱买臣手持宝剑,恶狠狠地看着宗懔等人,对萧绎说:“陛下,江陵今日之祸,都是因为不去建康,只有杀了宗懔、黄罗汉,才能平息天下的怨恨。”
萧绎叹气:“定都江陵是朕的意思,他们不过是传声筒罢了。”二人本来一脸惊恐,听到皇帝的话后,这才恢复了平静,把朱买臣晾在一边。
王琳的军队这时候才到长沙,他吩咐裴政走小路把援兵的消息告诉江陵,不过裴政不走运,在百里洲的时候被萧詧抓住了。裴政是裴邃的孙子。萧詧对他说:“本王是武帝的嫡孙,我不能当你的君主么?你为啥要投靠七叔?如果依附我,那就升官发财;不然,就身首异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裴政假意答应:“全听您的调遣。”萧詧大喜,把裴政拉到江陵城下,吩咐道:“待会你就说,王僧辩听说江陵被围困,就自立为帝了,王琳实力不济,不能来救援。”“好的,我试试。”裴政又答应了。
裴政大声高呼:“援军来了,你们要努力防守;我虽然被敌人擒获,但立志粉身碎骨报效国家……”一旁负责监督的猛男赶紧扇他嘴巴,裴政嘴里流着血,依旧重复着,就是不改。
萧詧脸色大变:“给我拖下去砍了!”“慢!”蔡大业拦住了萧詧,“这反映了民心所向,杀了他,反而让荆州军民更加团结了。”蔡大业是蔡大宝的弟弟。
可惜了裴政的一腔热血,各路援军并没有按时到达。三十日,于谨下令发动进攻。守军的盾牌都用完了,只能扛着门板做盾牌,胡僧佑不顾箭雨,昼夜督战,赏罚分明,大家深受鼓舞,拼死抵抗,西魏军损失惨重。这只是江陵城的回光返照,胡僧佑最终死于乱箭之下。
听说胡僧佑阵亡,萧绎痛哭失声,亲自前往吊唁。
江陵城中无兵可用,谢答仁提议,把那几千死囚犯释放出来守城。萧绎认为萧衍治国方式太宽容,他在荆州一向以严刑峻法执政,所以在城中关了几千囚犯,包括宗室贵族。“什么?让死囚来守城,这不是让敌人笑话我大梁无人么?万万不可。”王褒对萧绎说。萧绎和王褒想的一样,再怎么窘迫,大梁的面子不能丢,于是下令,把那几千死囚犯全部杖杀。
囚犯们得知这消息,都哭天喊地,痛骂萧绎,城中一片哀嚎,军民都陷入混乱中。
“梁军败了!”杨绍大喊。“将士们,跟我一起冲!”韦孝宽喊道。西魏军倾巢出动,猛烈攻击栅栏,不一会儿,梁军中有人打开西门迎接西魏军,萧绎带着萧方矩、王褒、谢答仁、朱买臣退守内城。“现在咋办?众爱卿?”萧绎有些憔悴和狼狈。
周弘正转向王褒,讽刺道:“王子渊见识超群,想必一定有破敌良策。”大家都看着王褒,王褒故作镇定,对陛下说:“求和吧,假意求和,以等待援军。”王琛也支持求和。“呵呵,这就是你的良策?”朱买臣反问。
萧绎也表示很失望,他这时想起王顗来,赶紧把他叫来,并任命他为新的城防都督;也管不了不久前才和北齐打了仗,派人去向北齐求援。同时,萧绎以儿子萧大封、萧大圆为人质,到西魏军中求和。
一看萧绎的这一手操作,主战的裴畿兄弟以及宗室萧峻等人,纷纷失去了斗志,趁着讲和的时机,他们出城投降了。于谨并没有给投降者好脸色,直接推下去全部宰了。当时,城南、城西都陷落,城北的将士还是苦苦坚守,皇帝议和的消息传开,大家像失了魂,各自落荒而逃。
5.萧绎惨死
萧绎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临死之前,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书籍,于是快步向东竹殿走去。舍人高善宝在后面紧跟着:“陛下,您慢点。”萧绎头也不回,来到殿内:“这是朕多年的心血,这是大梁境内所有的古籍,这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文武之道,为何不能庇佑朕的江山?”萧绎流下泪来,高善宝在一旁安慰着。
突然,萧绎话锋一转,用那只独眼瞪着高善宝,大吼道:“你立刻把这些书籍给朕烧掉!这些无用的书籍,葬送了朕的江山!”高善宝领命而行,将火炬扔向了这十四万卷藏书,点燃了秦始皇以来中国历史上第二把罪恶之火。看着这熊熊烈焰,萧绎拔出宝剑砍击大柱,呼喊着:“文武之道,今夜就终结了!”说着,萧绎就要冲入火中,和这些古籍一起化为灰烬,幸好高善宝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萧大封、萧大圆来到魏军中,于谨冷冷地说:“怎么不是太子来?要讲和也得拿出诚意,仅仅是两个亲王还不够资格,你们回去吧。叫你们太子带着降书来。”萧大封二人灰头土脸跑回来,将此事报告给萧绎。
既然没死成,那就只能真投降了,萧绎叫王孝祀写降书。“陛下,任何人都可以投降,只有您不能呀。”朱买臣苦口婆心劝阻。谢答仁争着说:“城里兵力还算强大,如果乘着黑夜突围而出,贼兵必然惊慌,乘乱大胆靠近敌陈,可以渡过长江去依靠任约的军队。”
萧绎天性喜好书,常常让身边人为他读书,昼夜不停地读,虽然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卷。如果读错了或有意漏读欺骗他,他就惊醒过来。他写起文章来,提笔马上就能成篇,平时常说:“我比起文士来更善为文,比起武夫来却有些惭愧。”正如他自己所言,萧绎是着名的才子,在骑马射箭方面和萧纪、萧詧等人没法比,关于逃跑计划,他有些难为情:“事情可能成不了,不过自取其辱罢了。”谢答仁听出了皇帝的尴尬,他回答:“陛下,末将愿意亲自为您牵马。”
还没等萧绎说话,王褒一脸鄙夷地看着谢答仁:“谢答仁、任约都是侯景的党羽,贼性不改,不能相信。跟他逃跑,即便成功了也是他的功劳,还不如投降魏国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怀疑我?”谢答仁愤愤不平,气得不行。过了一会儿,谢答仁请求收拾五千残兵去防守子城,萧绎被感动了,正要答应任免他为防城都督,王褒又出来拒绝,萧绎即刻撤销了任命。“我······”谢答仁气得喷了一口血,随后摇着头走了出去。
朱买臣也很气愤,看谢答仁走后,他对王褒骂道:“请问大才子,你打算怎么击退敌军?”“打什么打?投降呀,投降是最好的选择。”王褒一脸高傲。萧绎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让王褒拿着降书,带着太子萧方矩出城。于谨带着次子于翼出来接见王褒和萧方矩,于翼长得帅也有文采,是王褒的粉丝,欣赏王褒的书法,当场递给王褒纸笔请求偶像展示下书法。
“这简单,”王褒拿来纸笔,随即在降书上写下“柱国常山公家奴王褒”几字。于谨、于翼一看,简直惊呆了,什么玩意儿?家奴?你王褒作为一代文人领袖,才见到我于谨第一面,就成为家奴了?萧方矩平时骄傲暴虐惯了,看到王褒这副嘴脸,也是震惊不已:“王褒,你个狗奴才,想不到你是这种货色。你的气节还不如宦官朱买臣!”
再说萧绎,难道萧绎真的要束手就擒么?不,他趁乱丢掉装饰品,骑上白马,穿上素衣逃出了东门。经过东门的时候,萧绎拔出宝剑砍门:“我萧世诚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一听说是皇帝在唉声叹气,梁军士兵本来在逃命,这下来了气,我们拼命,为的就是去保护这么一个窝囊的皇帝?拿来吧你!“休伤我主!”朱买臣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护着萧绎,瞪着那些士兵。萧绎这下才意识到,王褒的气节确实不如朱买臣,感动不已。“陛下,你快走!”朱买臣使劲击打马屁股,萧绎准备策马而去。
可惜为时已晚,一个士兵拉住马辔头,另一个把萧绎从马上拉下来,给他换了一匹羸弱的马,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胡人猛男,胡人强行摁住萧绎的手,把他带到了于谨跟前。至于朱买臣,萧绎最后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被乱兵乱砍。正因萧绎被拿下,杖杀的命令没来及执行,那几千死囚犯才得以活命,都欢欣鼓舞迎接西魏军。
“你对自己的臣民如此残暴,你怎么能当皇帝呢?”于谨质问萧绎,萧绎无话可说。
萧詧快步流星进入于谨大营,看到被俘的萧绎后,冷冷说:“呵呵,七叔,你也有今天?”萧绎低着头没说话,萧詧低头对于谨说了几句,于谨点头同意了。萧詧把萧绎关进了黑帐篷里,随后,萧詧屏退众人,开始了萧绎的百般羞辱,一边打一边痛哭:“你还我哥哥(萧誉)!”
当然,萧詧并没有立刻把萧绎弄死,他还没有这个权限。此时西魏军中管理金城事务的最高统帅是长孙俭,长孙俭叫来萧绎,看看是否还有利用价值。萧绎趁此机会,对他撒谎:“我在城中埋了一千斤黄金,我想送给你。”长孙俭就把萧绎带进金城,让他去挖黄金。
进了金城,萧绎对长孙俭哭诉萧詧对他的侮辱,并坦白说,自己根本没有藏黄金,希望长孙俭能救自己于苦海。“呵呵,一国之君也行骗么?”长孙俭笑问。萧绎似乎还要说什么,长孙俭挥一挥手,叫人把他送回了萧詧手中。
任约、徐世谱最先得知了江陵陷落的消息,十二月四日,他们带着军队退守巴陵郡(岳阳市)。北齐援军在高岳、潘乐、段韶、卢潜等人的带领下,还在路上;王僧辩此时才到江州,王琳也止步于长沙,萧循走到巴陵西,陆法和被按住在郢州。面对这些军队,于谨希望萧绎能给王僧辩写信,叫他投降,萧绎拿出最后的勇气拒绝了。
一旁的杨绍恶狠狠地说:“这事儿还由得了你么?”“我既然由不得了自己,王僧辩也由不了我了!”萧绎说。于谨想了想,觉得也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谨又问萧绎:“为何要烧掉古籍?”萧绎大言不惭:“我读书万卷,最后还是亡国,不如烧了解气。”于谨目瞪口呆,转头对长孙俭笑道:“有萧绎这样的皇帝,梁国迟早会灭亡的。”
萧绎对于谨来说,已没有了任何价值,他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十九日,于谨对萧詧说,萧绎已经没用了,任由他处置。萧詧秒懂,也是搞送毒酒那一套,萧绎喝醉后,萧詧叫人扛来土袋子把他活活压死。萧詧让人用粗布把尸体缠裹起来,以蒲草织的席子进行收殓,用白茅草牢牢捆住,埋葬在津阳门外。
当然,萧绎的儿子们如萧方矩、萧方略等全都被萧詧杀了。
一代文坛领袖,南梁最后的象征萧绎就以如此惨淡的方式落幕,萧绎谥号“元帝”,萧绎的死,宣告南梁从形式上和实质上都解体了。咱们也不去挑剔萧绎的性格缺陷,也不去指责他的战略战术的失误,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个时代是属于西北宇文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