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频频之时采用水淹邯郸,定当有破城灭赵之效。”“哎呀,你看我这猪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只是时机错过,眼下寒冬将近,除了强攻王陵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赵人早就被武安君吓破了胆,可采取围三阙一的方式,瓦解他们誓死守城的决心,同时扬言破城必然屠城,限时三日离开邯郸城,秦军概不发难,逾期不候,人城俱灭!”“人言王龁将军乃是小白起,王陵拜服。”
王龁下令重兵包围邯郸东西南三面,唯独北面没有秦军出没,廉颇岂能不知这围三阙一的战法,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天秦军竟然不攻城,却大喊:“三日离城,概不反感,负隅顽抗,鸡犬不留!”这般循环播放,城里的兵民哪能扛得住,尤其是窝在城里的各国商旅,早就巴不得逃出这生死之地,堵在北门嚷嚷着要出城,围观的居民耳濡目染,求生欲一下子也被点燃,携老抱幼跟在后面,一时间,城里乱成了一锅粥,廉颇站在城头高呼:“乡亲们,不要中了秦人的奸计,邯郸城丢了,我们还能逃到哪里去?难道长平的悲剧大家都忘了吗?秦人狼子野心不守道义,坑杀我四十万赵国儿郎,难道这份仇恨和耻辱还不能觉醒大家的保家卫国的民族情怀吗?”“廉颇将军,不是我们不相信您,邯郸城被围了一年有余,城里没吃没喝,我们留下来也是被活活饿死渴死战死,现在秦军放我们一条生路,为什么不让我们走,难道还要让我们为赵国殉葬吗?”“长平已经夺去了我家两个男人,这个孩子是我赵家唯一的骨血,秦人破城屠城,我们不能冒险。”“咱就是来邯郸做生意的,买卖不成赶上了战争,出钱出力也有一年了,仁至义尽了,还请廉颇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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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廉颇向大家保证,半月之内必然击退秦军,我们的盟军魏国和楚国各发兵十万已经在支援的路上,我们要有信心守住邯郸,邯郸不能没有你们,请大家再坚持半个月,好吗?”廉颇苦苦哀求,城下居民一阵骚动,众人各怀心思,乎一老者回应,“廉颇将军大战长平,守了三年秦军未进分毫,眼下半月就能击溃秦军,老夫相信他,乡亲们,都散了吧,老夫一辈子都住在邯郸,死也就埋在邯郸了。”老者的话音刚落,拖家带口的民众开始陆续回家,堵在前头的商旅无奈,只好悻悻而去。
话分两头,且说信陵君魏无忌夺了八万魏军兵权,以朱亥为大将,大军从邺县开拔逼近滏水,与番吾隔水相望;春申君黄歇则率十万楚军借道魏国陈兵葛孽,兵锋直指邯郸外围秦军。
王龁帅帐一片死寂,众将面面相觑却又焦躁不安,谁也不敢第一个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唯独郑安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与营帐的众人格格不入,王陵瞪了他一眼,并未发作。愤愤不平的来到王龁面前,问道,“将军,合纵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报下他们的位置。”说着众人便往挂在一侧的地图前靠了过去,王陵抽出佩剑,指着地图继续说道,“魏军出兵八万已过漳滏长城,意图截断我军退路;楚军十万已经进驻葛孽,与我军仅隔漳水不足五十里。”“真是异想天开,区区十八万就敢来合围我秦军主力。也罢,那便会会这个两路援军。”“将军的意思是分兵?”“诸位请看:邯郸被我军包围,而我军被牛首水和滏水包围,赵军、魏军、楚军分别在北面、西南、东南盯着我们,就像三匹豺狼挑战老虎一样,谁也不敢主动进攻,只是在等待时机和破绽,群起攻之,那老虎该怎么办?”王龁看着众人,自信的继续说,“北边这匹狼虽说最弱,但头厚厚的城墙做屏障,想要撕开个口子不容易;东南这匹狼实力最强,却是最胆小的一匹,十万士兵挤在小小的葛孽城,不思进取;而西南这匹狼实力中等,他敢穿过赵长城,孤军深入我军后方,这意味着什么?”“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哈哈。”“吃掉魏军,彻底吓破楚军的胆,也断了赵军念想。”“只是我军倾巢而出,万一赵军和楚军趁机抱团,邯郸城就难破了。”“得留一大将守在滏水,以免两军合兵一处。”郑安平一听王龁提到“大将”,瞬间来了兴趣,眼睛滴溜一转,自报奋勇道,“郑安平愿担此重任,请王将军斟酌。”话音刚落,众人看向郑安平,王龁上下打量着他,“郑将军,此番干系重大,能否成功拿下邯郸,全靠将军了,龁给你三万精锐,只要能守住三天,便是大功一件!”“好,王将军就等我好消息吧。”郑安平起身抱拳,便大摇大摆出了帅帐,众人目送他出了帐门,嘀咕道,“这郑安平吃吃喝喝还行,让他守滏水,他行吗?”
“只要三天,三天之内消灭魏军,谅赵楚不敢轻举妄动。今晚大军秘密开拔,奔赴番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