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不成恼羞成怒,家奴又在一旁煽风点火,才有了冲撞小王爷被关进提刑司大牢这一幕,看似合情合理,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赵德轩设下的圈套。
其实乾泰铎本性并不坏,从不欺负穷苦人,最多就是嘴欠撩闲,但都点到为止,试想下如果他要是脏心烂肺的无耻之徒,南宫羽能找他帮忙传信吗?
乾泰铎关进提刑司大牢后,赵德轩料定乾三救子心切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他昨日已派家奴去乾府为乾三指点“迷津”,汇元钱庄早晚必是囊中之物。
见南平王问道此事,赵德轩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道:“父王,您瞧好吧!乾三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用不了几天,他必然乖乖献上钱庄,到时候......”
“啪!”
忍无可忍的赵恒右手重重拍在书案上,震得笔帘上的长锋毛笔纷纷掉落,吓得赵德轩赶紧跪倒在地。
“蠢货!不学无术,你每天除了游手好闲、到处沾花惹草,还能干点什么?”
此时,赵德轩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狡辩道:“父王,孩儿自认为此计甚妙,定能逼乾三就范。”
赵恒不断在心里重复道:是我亲生的,还是独子。是我亲生的,还是独子。
等情绪慢慢平复后,继续厉声道:“妙?妙在哪?妙在你大张旗鼓出现在风月之地?妙在世人皆知我以乾泰铎要挟乾三,想将汇元钱庄收入囊中?你是猪吗?这种事怎么能见得了光。”
赵德轩偷偷瞄了一眼南平王咄咄逼人的目光,吓得浑身栗抖,结结巴巴道:“父...父王,儿调查过,乾三虽说有两个糟钱,也认识几个官吏,关系最密切的要数巡检司的南宫羽,来求情的也只有他一人,但他怎配和南平王府斗。”
赵恒此时最想做的事不是上去给儿子两巴掌,而是想回到二十多年前与王妃讨论二胎的重要性。
不过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赵德轩身上,赵恒叹了口气:“汇元钱庄是本朝最大的票号,这块肥肉你以为就为父在盯着它吗?有人早就对其垂涎三尺,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行事,等于给别人一个天赐良机。”
“什么良机?”
看着一脸懵懂的儿子,和他那天真的求知欲,赵恒真想把他脑子打开,然后把自己的脑子放进去。
乾三在朝堂之上、百姓之中有口皆碑。许多官吏碍于你的身份,虽然不敢出声,但不表示他们不会为此记恨于你,百姓更会因此迁怒于南平王府。重要的是,乾三在战时为前线将帅送钱、送粮、送物,深得三衙禁军和御前诸军将帅的敬重。
赵恒再也受不了儿子的愚钝,气得再次大骂道:“你个蠢货!如此明目张胆地以子要挟霸占钱庄,不等于告诉所有人,是我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吗?别人想找我的把柄都找不到,而你却拱手送上。”
赵德轩此时才恍然大悟,面露忧色道:“他们会不会到皇上面前参父王一本?”
赵恒摆摆手,叹道:“我不担心皇兄,而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将军们,他们要因此恨上南平王府,与本王产生隔阂,你该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