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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罗鹄这次非但没有打岔,还连连点头认同罗鸿的话。
萧允晏却道:“吕大人劳苦功高,如今既然吕小姐不愿意,朕自然也不能勉强,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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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隆兴元年三月初三,萧允晏正式登帝位。经过重重繁缛的仪礼,帝后同时接受百官参拜。
入夜,萧允晏终于等到了吉时,兴致冲冲地入了皇后的寝宫。帝后二人喝过合卺酒,吃过同牢食,殿内服侍的宫人才总算散去。
萧允晏望着瞬间散去的宫人们,咕哝了一声:“总算走了。”回头又看向此时已卸去重累的赫连漪,问:“累吧?”
“绷了一天了,骨架都好像散了。”赫连漪说着话,又捏了捏发胀的肩膀。这一刻,她才敢放松下来。
“骨子散架了也需陪朕再做件重要的事,有劳皇后了。”
萧允晏说得一本正经,赫连漪一时不明,问:“什么事?”
萧允晏忽地一把将赫连漪拦腰将她横抱起,抛到那床绣满了男童的百子被上,随即就扑到她身上:“你说呢?”
赫连漪瞬间红霞扑面,萧允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一刻我可等待很久了。”
赫连漪想起嬷嬷教她的流程似乎不是这样,应该是先给萧允晏宽衣,便道:“那臣妾先给陛下宽衣。”
“好。”萧允晏嘴上说好,却不肯起身,深深地朝她吻了下去。
两人纠缠了一时,此时萧允晏终于体会到自己身上的袍服碍事,起了身来,急不可耐地要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忽听外面有低微的声音:“陛下,陛下。”
萧允晏听出那是高菅的声音,这小黄门虽小,行事却素来稳重,萧允晏觉得此时此刻是不会有人胆敢提着自己的脑袋打破这值万金的春宵一刻,还以为是自己意乱情迷中恍惚听错。
“陛下,陛下。”小黄门高菅的声音却比之前响亮了一些。
萧允晏这才应道:“什么事?”
“陛下,是翊王来了。”
“六哥?”他冲向赫连漪,嘴上埋怨着:“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在这个时候到?”转头又对殿外的高菅喊:“让翊王先去休息,明日再叙。”
“陛下,翊王说他跟陛下说了话便走,请陛下先去见他。”
“让他先等着。”
高菅在外面声音颤抖着回话:“陛下,几位杨大人也都在陪着翊王,杨老大人吩咐奴婢让奴婢转告陛下,让您务必现在就去,有十万火急之事。”高菅知道,这位新皇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杨老大人的话多少要卖点面子。
赫连漪身上的衣衫几乎被萧允晏剥得不能蔽体,于是只能拉着被子将身子遮掩起来,又柔声劝道:“陛下要不先去吧,臣妾可担待不起魅惑君心的骂名。”
萧允晏笑着揶揄她:“你不知道你早已魅惑君心了吗?你说他们怎么都不懂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吗?”
赫连漪掩着嘴笑,又劝他:“陛下,来日方长嘛。”
萧允晏终于无可奈何地强压下一团熊熊火焰,隔着被子用力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吹气:“我很快就回来,不要睡。”
“嗯,臣妾一定等陛下回来。”
萧允晏这才甘心离去。
赫连漪一个人躺在床上,回味着方才的甜蜜。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留着萧允晏的痴缠,留着他的手指游走过的痕迹,留着他的霸道和温柔,耳边还时时拂过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那些让她心神荡漾的话语。
今日经过巡游、受册封、百官上表称贺、谒庙,本已弄得精疲力竭了,但此刻,她又觉得所有的疲累都一哄而散,她终于坐起来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又重新整理起来,斜倚在床榻上,等着萧允晏归来。
已是凌晨鸡鸣时分,赫连漪坐着坐着,却是困意难支,迷迷糊糊地睡去。睡梦里,一张久违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依然还是那样的阴诡,她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公主千万不可对霁王动以真心。”
她回:“玄师,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真心待我,我又如何不能真心待他?”
“你们二人是孽缘,不会有结果的。”
“我不信,我们二人历经万难,如今已终成眷属。”
玄师面对赫连漪的坚执,却不说话,只默然转身离去。
“玄师,玄师......”
赫连漪奔上前去,想问如何化解,却在茫茫林海之处,再也不见了玄师的踪影。
“玄师,等等我。”
赫连漪忽然从梦里惊醒过来,睁开眼,只见一名宫女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刻钟就到寅时了。”
“寅时?陛下还没回来吗?”
“不曾回来。”
赫连漪内心隐隐地有些不安,又想起方才梦到的玄师,自从跟萧允晏重归于好后,她有意无意避免让自己想起玄师曾说过的那句话,如今,她不知道为何突然没缘由地做了这个梦。心里更觉得惶惑不安,便遣了那宫女,自己一个人呆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