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为了他,你做不到?”萧允晏逼近她,肆意粗暴地朝她狂吻了起来。
赫连漪闭起眼睛,木然地任由着他强取豪夺,任由着他的肆意和粗暴。她曾经无数次在最无助的时候渴望过他温暖宽厚的怀抱以及亲昵,可是,当初能让她将一切纷扰隔绝于外的渴望,此时此刻,却只有满腔怨愤发泄。
见她始终是木然无动的样子,萧允晏不觉满满都是溃败感,多少次渴望过的场景此刻就在眼前,可是一切为什么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在这之前,他独自休息在这房间里,不让任何人动这房间里的一丝一毫,枕上还有她残留的气息,拥着她睡过的被子像是拥她入怀,他不断低喃轻唤着她的名字,他们之间只有对彼此的爱意,而没有丝毫的恨。梦里的两人心意相通,而现在他们肌肤紧贴,却如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为什么不抗拒了?为什么不以死相逼了?是因为要我放过他吗?你——真的甘愿为了他用你自己作代价?”
“跟他无关,是我欠了殿下的。”
“你以为你偿还得了吗?你以为你偿还得了吗?”萧允晏连着问了两声,赫连漪紧闭的双眼又滚出两道泪水,萧允晏见她没有丝毫的抗拒,反而更加溃败和震怒,又起了身,“好,既然如此,那你来给本王宽衣。”
“还不快点。”
赫连漪终于起来,走到他面前,可是泪眼模糊,她根本看不清一切,只得胡乱地摸索着找寻。
萧允晏的心终于有些软了下来,道:“赫连漪,你觉得此时此刻是不是跟两年前一模一样,都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孤身涉险前来救你,都一心以为自己能拯救你于水火,却不知,不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赫连漪抽噎着,只听外面响起冷先生焦灼的声音,“殿下,殿下......”
萧允晏极其不耐烦地朝外面应声:“做什么?”
“殿下,新夏的吕相亲自来了,要求见殿下,殿下——”
萧允晏终于转身出去。冷先生见他肯出来,硬扯着他劝道:“殿下,臣不知殿下和永安公主过往之事,但此事事关两国,并非你们私人之怨,望殿下冷静对待。”
见萧允晏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冷先生只得连拉带扯将他拉了出来,又再劝:“殿下,望殿下以大局为重,眼下的形势是:翊王那边,赵树已经陷入穷途末路了,殿下一定要抢在翊王殿下脱身之前攻占了烟陵城,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分散精力去对付新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早地将杨大人他们迎回来。”
萧允晏终于有所松动,冷先生见势,又拉着萧允晏往殿外去:“殿下,我们和新夏之间目前还需和平相处,等殿下的太子之位尘埃落定之后,殿下要怎么对付新夏就怎么对付。”
殿外的院中,吕仲简见萧允晏终于走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向萧允晏深躬一礼:“霁王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萧允晏挥了挥手,示意让院中一些护卫离远些。
吕仲简这才道:“实不相瞒,在下是追随洛公子而来的。洛公子想来是听闻公主在此地,起了误会。而想必洛公子的莽撞举动,也让殿下起了误会。”
萧允晏脸色又再变冷,“误会吗?”
吕仲简道:“当然是误会,公主这两年来一心全在新夏的基业上,根本就无暇他顾。再说,这洛公子也是前些时日刚回来不久。殿下,洛公子不知道这中间之事,莽撞前来也是情有可原,请让外臣将洛公子带回去吧。”
“吕相,事情究竟如何,本王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你们先回吧,日后该送回的人本王自会送回。”
吕仲简语重深长地劝道:“殿下,还是让外臣将洛公子带回吧。这两年来,公主是一直牵挂殿下的——”
萧允晏初听到吕仲简说赫连漪记挂着自己,心中难免有所松动,但转念又想起她当初离开时的决绝,又决然不信吕仲简的说辞。
吕仲简看出他的心思,又道:“外臣知道所言并不能让殿下信服,外臣只想说一切交给时间来证明。只是如今一旦洛公子若是真有什么闪失,你和公主就真的是覆水难收,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萧允晏望了望吕仲简,又看了看已经昏死过去的洛子宸,想起冷先生所言,气也消了一半,示了示意,任由他们将人抬走。
“多谢殿下,深夜我等就不再打搅了,来日再来拜会。”吕仲简等人说着便离去了。
吕仲简离去后,众人也纷纷退去,萧允晏望着那间寝殿,一个人一直在寒风中伫立。
殿内,沈留香问:“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沈留香宽慰她:“看来殿下他心里始终是牵挂着公主,所以才这样。”
沈留香的话让赫连漪不自觉又抽泣了起来。
“当年,公主跟霁王殿下的事,本来就是公主不对。殿下当初几次冒着自己性命不顾,跟赵海对阵,去西康王庭救你,而公主最后却毅然决然离他而去,今夜的事,也不能全怪殿下,换成任何人,都会耿耿于怀的。”
“洛公子如今怎样?”
“齐越替他挡了几鞭子,后来吕相他们来了,将他带走了。可是吕相他们好像就只是为洛公子而来的,他根本提都没提要将公主带回去。”
“殿下还在气头上,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放我走的。”
“吕相到底在做什么?他一听说洛公子孤身入险,他就火急火燎追来,却始终对公主不闻不问。”
“也许吕相觉得我落入殿下手中不会有丝毫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