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台姑娘......
明里暗里,曾经引为知己的许、杨二人,如今已是反目成仇,许、杨党争也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
大梁元狩二十一年,一场轰轰烈烈的科考正式开启。此时已是元狩二十一年岁末,入榜的三甲经由童试、乡试、会试,过五关斩六将后,终于站到金銮殿进行殿试。殿上,早已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们济济一堂,梁帝见这几人皆约而立之年,又都仪表不俗、意气风发,不由满心欢喜。
近来,萧允晏捷报频传,使得梁帝龙心大悦。这日,他又踱步到太学,是因昨夜梁帝在叨咕,这次四鸿的学生皆是名落孙山,京中人言纷纷,四鸿并不如世人传说中的名副其实。樊氏却吹枕头风,说四鸿谆谆教导,循循善诱,令十二皇子在学业上突飞猛进。梁帝想着已有些时日没见四鸿,便往太学里走,走到院子里,正是休息之时,只见几个伴读的小孩在院子里玩耍,一边玩一边在唱:“状元郎,太猖狂,朝廷还不曾放榜,状元夸口翰林修撰已入囊......”
“他们在唱什么?”梁帝明明已经听得分明,却还是在问郑有荣。
郑有荣道:“老奴听他们唱的好像是状元之事,兴许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一些歌谣。”
“把他们叫过来。”
“是。”郑有荣应声后,就遣人将那几名伴读喊了过来。
梁帝问:“你们方才唱的是什么?”
樊贵妃的内侄近日也来了太学伴读,他口齿比别个伶俐,回道:“回陛下,这是近来京中盛行的歌谣,最近人人都在唱。”
“最近?你们唱的是谁?”
“今科状元郎。”
两人对答时,只见四鸿和十二皇子都出了来,四鸿几人匆匆奔到梁帝面前,“臣等见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梁帝道:“都起来吧。他们唱的歌谣怎么回事啊?”
四鸿几人一脸莫名,望着那几个伴读,不知发生了什么。
梁帝吩咐那个伴读:“你将方才的歌谣再唱一遍。”
“是。”那伴读又唱了起来:“状元郎,太猖狂,朝廷还不曾放榜,状元夸口翰林修撰已入囊。”
调弦子笑道:“原来是这个,臣好像听他们哼过,但皆没有在意。今日一听,这意思好像是赞颂当今状元的。”
梁帝冷哼一声:“赞颂?你何以听出这是赞颂之意?”
端砚子笑着道:“陛下,历来文人名士皆崇尚那些清高狂傲又才高八斗之辈,想来这状元郎也是狂傲不拘若昔年的李太白先生。”
“是吗?”梁帝还是质疑端砚子的话,“再是狂傲不拘,也不该在还没放榜时就知道了自己能入翰林。”
不语子道:“陛下,学子们苦读之余,也喜欢游梭于京中的一些勾栏瓦肆探听消息。京城什么位空缺,他们自然是要了如指掌的。”
梁帝脸色却又更加阴沉,当即下令:“速传朱托来。”
不过一时,朱托就来了,见过礼后,梁帝直言:“朱托,最近可有听过什么歌谣?”
朱托愣了一愣,方回:“不知陛下说的什么?”
“说什么状元郎的。”
“哦,那个,京中男女老少都在传唱,臣倒是略有耳闻。”朱托小心翼翼回着。
“去,去查一查,这歌谣究竟是怎么出现的,还有,查一查状元入京后跟哪些人走得近?”
“是。”
梁帝又令:“将今科前三甲的答卷拿来,朕要重阅一番。”
“是。”
不一时,答卷拿到,梁帝细细重看了一遍后,又递给四鸿,“你们几人,还不曾看过今科前三甲的答卷吧?”
丹青子道:“陛下,是因我们几个也有学生参与此次科考,所以臣等能避则避。”
梁帝道:“世人谁不知道你们四人淡名寡利、一片冰心,你们实则无需避嫌。只是这次科举,你们几人的得力大弟子皆没来参加,朕深以为憾。”
调弦子道:“陛下,这次的状元、榜眼、探花皆是大才,臣等的几个大弟子未必能有所及。”
调弦子说着,那边的丹青子却连发阵阵赞叹:“好文啊好文,这状元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这文章,妙笔生花、一气呵成、针砭时弊鞭辟入里。”众人望向丹青子,只见他眼放光芒,对那答卷实在是爱不释手。接着,几人又将今科三甲的答卷轮流看了看,皆是大赞就连今科榜眼、探花也比往年各届的状元才高。
梁帝心里却愈发生疑,他登基多年,历经科考无数次了,像今科这般水准的确实属第一次见。因此,几人毫不掩盖的赞赏却成了他心中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