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乌溜氏,又控制住了西康,六哥那边又跟赵树胶着不前,他如今也只能信任我。”
“也对。”罗鹄终于点了点头,想起那个吕姑娘,却又觉得十分不甘心,“可是那个吕小姐,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那吕小姐跟殿下,不说有十分般配,也必有九分的般配。”
萧允晏对罗鹄的话还是嗤之以鼻,言语中又似有所指,“什么般配不般配的,我萧允晏难道还会被女人牵制住吗?随她们去。走吧——”
“是。”罗鹄只得跟着萧允晏跨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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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平边地,赫连漪的案头上堆叠着很多臣子们写的献策表,赫连漪时而伏案誊抄标注,写着写着实在觉得腰酸背胀,便稍微抻了抻筋骨。沈留香见状,忙上前替她揉捏肩膀,并道:“公主,夜已深了,有些事明日再做吧。”
“不行,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见沈留香眼睛里满是心疼,赫连漪又轻慰她,“快了,还有几个本子就看完了。”
忽然,屋外有声响动,有人轻声道:“公主,吕仲简大人求见。”
“吕仲简?快,快让他进来。”赫连漪不觉精神为之一振,起了身,亲自迎他。
不时,吕仲简进了来,赫连漪看着他,虽满身风尘,却依然飘飘若谪仙人。
原来,当日李仁去合川大营下旨,吕仲简父女满心以为萧允晏会婉言谢绝,谁知等来的却是萧允晏直言满意,这令吕仲简父女百思不得其解。吕家父女不知道萧允晏跟赫连漪那时已是劳燕分飞,几封书信寄出却都是石沉大海。萧允晏曾告知过外祖父杨正午,日后必娶赫连漪为正妃,杨正午知道萧允晏向来是言出必果,而赫连漪自然也无法用大夏前朝公主的身份嫁入霁王府,正巧萧允晏跟吕小姐,一个襄王无心,一个神女无梦,便求吕家父女让吕小姐先过门,再找理由遮面不示人,日后换回赫连漪便可。哪知过了几日,赫连漪终于来了音讯,却是让吕仲简速归,而后大梁不断传出消息:赫连漪寻回了自己流落在民间的弟弟赫连泽,并拥立赫连泽为新夏王,吕仲简便明白,赫连漪已然跟萧允晏断了所有牵连,于是当夜便携其女吕蘅出逃了大梁。
“吕大人,怎么只有你一人?吕姑娘呢?”
吕仲简道:“哦,小女从小向往田园,路上来的时候,臣便将小女安置在别处了。”
赫连漪想了想,道:“这样安排也好,如若将来我们不能全身而退,她也好独善其身。只不过,我的事,给吕小姐造成了不少困扰,他日若有机会,本宫也想当面跟她说一声抱歉。”
吕仲简笑了笑,“公主有心了,蘅儿不会有丝毫的介意的。”
赫连漪又指了指案桌上堆积如山的献策表道:“吕大人你看,这新政新建,这么多表章,公孙大人年事已高,本宫也不敢过于劳烦他。如今你来了,本宫恨不能让你分担了所有。”
“为公主效命,自是微臣之幸事。”
“今日已晚,你也舟车劳顿,先去歇着吧。明日再面见新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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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漪的大帐里,有名大将模样的人进来禀报:“公主,据探子报:赫连定邦从新宜、会昌、杜桥各调遣了四千兵马来应对我们,另外还派遣了冯密来当督军。”
“冯密?”赫连漪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此次来投奔她的人中,大多在大宁朝廷效力过一阵子的,便望向众人道:“此人为人如何?”
有人立马道:“此人嚣张跋扈,仗着得赫连定邦信任不可一世,为非作歹,跟之前那个栾木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便好办,当初——”话说了一半,赫连漪忽然说不下去了,为了不被人看出她的失态,她借故走到与图前,以避开旁人的目光。
苻大胜道:“当初那个霁王对付栾木,是等他们内部闹矛盾,然后再趁机而入。我们的情况可比霁王当时要好多了……”
吕仲简忽然轻咳了一下,抢过话道:“苻老将军的意思公主自然懂,公主,我看我们不如效法,先静观便是。若是冯密吸取了栾木的教训会懂得收敛气焰,那也没关系,我们可派出跟各城守将交好的臣子们走动走动?总之,我们能不打便不打。”
“好,就这么办。”赫连漪一槌定音。
而后,一众人正商讨着具体事项,又有人来禀:“公主,有个自称叫杜绍桀的人求见。”
赫连漪一听,微微怔了一怔,再道:“快让他进来。”
杜绍桀进了来,赫连漪问:“杜将军,你怎么会来此?”
杜绍桀道:“公主,自从丹增他们进入阳陵后,霁王殿下就救派我守在阳陵后方,以便在需要时随时支援他们。可是,直到——直到如今,霁王也没有喊我回去,似乎彻底将我和我所带的两千兵马遗忘了似的。”
杜绍桀不明白,赫连漪却是大概明白了萧允晏的意思,便道:“杜将军,你若愿意留在这里,本宫自是求之不得。”
“是,杜绍桀愿意誓死追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