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求助,可惜她说的话这些人一个字都没能听懂。
内寝里,沈留香一离去,西康王试图靠近赫连漪,赫连漪却倒退了几步,始终跟西康王保持着距离。
“赞普,我弟弟那边可有消息?”
“嗯,今日此来,正是跟你说这个的。你弟弟已经驻军在阳陵了。”
“赞普,我实在放不下心,我如今就只有这么个弟弟,他若出事,我必将满盘皆输。”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康王满眼警惕。
“赞普,丹增的身世只有我能证明,我若在,必能势如破竹,直攻烟陵,甚至还可能会是兵不血刃收复大夏国土。”
西康王点了点头,“这倒是,我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我斗胆请求赞普放我离开这里。”
西康王却是坚决地摇头,“不行,我怎么会舍得让你离了我身边,此事你不必再虑。”
赫连漪把心一横,咬牙道:“那,倘若我顺了赞普的意,赞普可会愿意?”
“什么?你说什么?”西康王听着这话意,一下子踱到赫连漪的身边。这一次,赫连漪却没有躲避和抗拒,但却趁势而问:“赞普须给我个承诺,如果我答应赞普所求,赞普还让不让我去阳陵?”
西康王想了半晌,道:“你若去了,必是事半功倍。可是我又怎么相信你能回来?”
“我人都已经是赞普的了,赞普还怕什么?大不了,赞普派几个可靠的亲信跟着我就是了。”
西康王沉吟半晌,道:“也罢,但你今晚需得成了我的人。”说着,西康王刚伸出手正准备抱赫连漪,赫连漪却本能地倒退了几步。
“且慢,我怎么相信事成之后赞普会不会反悔。”
“本王非但不反悔,还要御驾亲征和你同去。”
赫连漪一听,觉得此事真有眉目。她讨好似地又重新靠近西康王。
西康王见她终于肯挨到自己身边,脸上的怒意总算消散,一把将赫连漪拉到床榻旁。正准备脱去她的外袍,却被赫连漪制止,“我自己来。”
赫连漪卸去自己身上的外袍,自己躺到床榻上,紧闭着眼,不让自己看到西康王的那张脸。可是,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不断纷涌出和萧允晏在唐嘞分别那夜的情景。西康王也很快地就脱去他自己身上的衣物,尔后,重重地扑向她,舌齿在她脸上脖颈间不停游移。
赫连漪不断地向自己暗示,此时这个男人是萧允晏,她任由自己脑中不断涌现萧允晏的面容。她发现,只要把身上这个男人幻想成他时,她可以做到不那么抗拒。
可是,他混浊粗重的呼吸让她生出一股强烈的嫌恶感,她清楚记得萧允晏身上的气息及他的温柔。哪怕他偶尔爆发出忘乎所以的渴求,那也是能让她意乱情迷且欲罢不能的。不,萧允晏苦苦压抑着自己的欲念,给她留下的清白之身,她岂能随意任别人糟蹋。终于,当西康王的手触摸到她的衣襟,想解开时,赫连漪已经到了厌恶至极的地步,竟是本能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一把就将这个身躯高壮的男人推开。
这是猝不及防的,连赫连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在做什么。被赫连漪这么一推,原本正陷于意乱情迷中的西康王意识到自己一直被她的虚情假意迷惑,让他怒不可遏,彻底失了耐性,粗暴地再次扑过来,意欲扯开赫连漪的衣衫......
赫连漪知道,事已至此,她即便是舍了自己的清白也换不来自由了,但自己实在是面对眼前这个人厌恶至极,她本能地、无力又绝望地大喊:“留香,留香......”
她知道此时叫沈留香也无济于事,可谁知正在此时,一把寒光逼人的长剑抵在了西康王脖颈上。
赫连漪一看来人,瞬间泪水再也绷不住,原来此人正是萧允晏。此时,沈留香也已经跑了上来,将赫连漪拉了出来,紧紧将她护住。
此时,西康王也已经回过神来,嘴里不住喊着什么。
萧允晏虽听不懂,但他知道西康王此时必定在喊自己的侍卫们,便冷笑道:“不用喊了,这里几天前就已经全换成了本王的人,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你是谁?”
“大梁皇九子霁王萧允晏。”萧允晏一字一字报出自己的名号,说罢,他的长剑一把刺进了西康王的心脏,尔后,又狠狠地抽了出来。
鲜血从西康王的身体里喷涌而出,萧允晏的目光如冬夜的寒星,散发着渗人心骨的冷意,“想欺辱我萧允晏的女人,必死。”
西康王的放大的瞳孔里闪着惊惧,不一时便岿然而倒地。趁着西康王还没有完全咽气,萧允晏又道:“你的三个儿子,个个都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好了继你的大位。不过你放心,最终胜出的将是你的小儿子。所以你慢点走,不妨等等你那两个大儿子。”
萧允晏话音刚落下,便见西康王撑大双瞳,已然咽了气。
看着西康王倒下,赫连漪再也支立不住跌坐在了地上。萧允晏见势,蹲到赫连漪的身边,用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
有人进来,将西康王的尸身抬了出去,沈留香也借故出了这个房间。
萧允晏一把将依然还是惊恐未定的赫连漪搂进自己的怀里,并温言安慰:“不怕了,我们这就可以回去了。”
赫连漪终于再也忍不住,紧紧将自己的脸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了出来,萧允晏也任由她哭个够。
赫连漪发泄了一通,心神也平复了不少,哭声渐止。萧允晏柔声问:“好些了吗?”
赫连漪点了点头。
终于,两人走出了寝室,萧允晏又命人发起了信号,刹时,夜空中划过一支火矢。又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宫中厮杀声渐起……
萧允晏望着宫城中的纷乱,知道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将实现,于是对一众人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