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萧允晏说着说着,又有些吃痛,但见赫连漪还是满脸责怪的样子,又不得不故作轻松,带着嬉笑的神情,“还有,只有这样那些宁军才会对我心服口服不是吗?收服军队不难,收服人心却是难上加难。”
“日后,再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博了。”
“好,听夫人的。”萧允晏前一时还嬉皮笑脸的,后一刻又板起脸来:“好了,现在你说,为什么非要放掉赵海。”
赫连漪道:“赵海连输几仗,赫连定邦心里早有不满,只是碍于赵树没有发作罢了。我就是故意放他的,一来我对赵海也是敬重。二来,赫连定邦无将可用,却又跟赵氏兄弟产生了裂痕。殿下想想,这样的君臣之道又岂能长久。”
赫连漪的话基本在萧允晏意料之中,只是他依然板着脸,“可今日这么一来,我担心你的身份会暴露,此事若传回大梁,我又怎么向父皇解释?”
“呀!”赫连漪睁大眼睛,故作惊愕的模样,“这事,我真的给忘了。不过,这短短几日内应该散播不到京城的,只要我们拿到兵权,令尊还能收回去不成?”
“什么令尊令尊的,那是你的公爹。”
******
已是几日过去,这日,赫连漪又替萧允晏换伤口,有过几次的经验,她如今已是能够熟练地替他解开衣扣,很是熟练地替他清理伤口。这伤疤正在胸膛上,依然还是有些触目惊心。清理完,涂抹上药,又拿一块一块干净的细纱布给他缠绕上。
两人不得不离得很近,肌肤相触,呼吸相绕,赫连漪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男人赤裸的身躯。而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抗拒,不排斥,不反感。是因为他受着伤吧?她只能这么解释给自己听。忽然,她闻到一股男人独有的气息,那气息让她心神荡漾,让她面红耳赤。赫连漪赶紧将目光避开,怎知目光又不听使唤地落在了他健硕的胸肌上,她只得又一次躲避开,手忙脚乱地替他缠上布条,“再过几天就全愈合了,但殿下万不可自己亲自上阵了。用兵之道在于运筹于帷幄之中,而不是自己身先士卒,冲锋陷阵。”赫连漪借故东拉西扯,以图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嗯,好,都听你的。”萧允晏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声也是越来越急促,说着话就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殿下,殿下......”赫连漪竭力地躲着他,“会,会碰着伤口的。”
“已经好了,不碍事的。”他又将她搂得更紧了。
“不,不行,殿下不能乱动。”赫连漪由原先的悸动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知道自己再不躲开,萧允晏一定难以控制他自己。可是她却偏偏挣脱不开萧允晏,又不敢用力拉扯,只得道:“殿下答应过我,不会欺负我的。”
“我这不是欺负你,是对你情难自禁。”尽管萧允晏说着露骨的话,但还是放开了她,然后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忽然又想起一件正事,“嗯,对了,我来说你来记,我们先将战报上呈,估计,吕仲简那边正等着呢。”
赫连漪道:“前几日的军报我写得差不多了,就差今日的了。”
萧允晏眼底露出怪异之色,但没一时他便道:“那就将今日的写上,写好我再看就行。”
“好。”赫连漪说罢在一旁洋洋洒洒写了起来,没过多久,便将军报呈给萧允晏看。萧允晏一看不住诧异:“这哪来的维城?”
赫连漪笑了笑,又递上一封信札,“这是维城太守的信,他跟赫连定邦向来有过节,我说动他投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等殿下伤势好些,便可去接收。”
“嗯,辛苦你了。”萧允晏淡淡应声。
赫连漪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回到自己的营帐,赫连漪便瘫倒在床上,沈留香一边替她洗漱一边奇怪地问:“公主,怎么了?怎么每天回来都是一副很疲倦的样子,服侍殿下很累吗?”
“是很累。”赫连漪有气无力地回着话。
“也不至于吧,当初我们一路从合川逃出来,什么没经历过,现在跟当初比起来又算什么?”
“你不懂,我现在每天整个心弦都紧绷着,处处提防着,时刻小心着。”
“提防什么呢?公主,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愿意殿下绝不会逼你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
赫连漪忽然变得茫然起来,又问:“留香,当初你面对齐越时,是什么感觉?假如他——他要亲近你时,你又怎么应对?”
“公主,我原先对齐越虚与委蛇的时候,只觉得恶心。后来发现他也不逼我,我渐渐不防备他了,他要亲近我,我心里也是——愿意的,我——”
赫连漪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早就喜欢上齐越了?”
沈留香的脸又更见红了,支支吾吾着:“我念着齐大哥甘愿自己冒着性命之忧而放我们离去,念着他的好。”
“留香,你怎么不早说,这事我今日才知道。”
“说了又如何?我不会因为他而离公主远去的。不管怎样,我都要留在公主身边。”
“如若他日有机会能再见到齐越,我便促成你们两人的婚事。”
沈留香红着脸,又红了眼圈,“奴婢不敢奢望这些。”
“那你想他吗?”
“嗯。”沈留香羞涩地点了点头。
赫连漪又艰难地问出:“你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吗?”
“他抱我,我心里也愿意的,但他并不逾矩,这也是我念着他好的原因。”
赫连漪听罢,再也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