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意随着领头的一点,疯狂前射。
纳兰不让双掌下压,一道高达十丈,宽有三丈的厚重剑气从天而降立于身前,一瞬间,密集清脆的声响直冲天际,狂暴的气流使得苏富周身气罡外放,双眼微眯的看着场中惊天之战。
李争消失的身影浮现在厚重剑气之前,右手并指点于剑气,身后的万千剑气前赴后继的碰撞在厚重剑气之上。两人僵持立于原地,但方圆数丈的土地骤然深陷数尺。
“欺师灭祖,龟缩了这么多年,就悟出这等缩头乌龟的剑术?!”
叛出北秦虽然是为了温剑阁得以生存,但欺师灭祖这是不争的事实,饶是心性早已淡薄,但此时纳兰不让还是生起了怒意,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双掌合十,已出现裂纹的剑气瞬间炸裂化为数十道宽大的剑意,双掌翻转外推,炸裂的剑气与李争的万千剑气争锋相对。
突然炸裂的气劲没有阻拦李争分毫,穿越而过并指点向纳兰不让的眉心。
纳兰不让也丝毫不退,并指划向李争的双指,两人以指为剑相互拆招,发出了金戈之声。身后剑气的碰撞相消,为两人的交手渲染了一层梦幻。
场景虽然很梦幻,但其中的危险杀机却令人胆寒,苏富对于两人之间的杀机感到一丝惊悸,不得不后退数丈,免得被波及其中。
距离此地十里之地,彻夜奔波的马队短暂的原地休息,清秀的车夫此时掀去斗笠卸去了车夫的身份,摇身一变变成一位可巧的乖顺侍女,小心的端着吃食步入车厢。
“世子妃,请用膳。”
一直低眉的侍女跪在女子面前,双手捧着吃食举在半空。
“没有胃口,撤下去吧。”
“奔波了一天,您好歹吃点吧,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世子着想啊。”
自从路过那片山林后,女子的心绪一直混乱,此时听到侍女的提醒后,双手搭在腹部感受着肚子里强有力的心跳,一颗心慢慢恢复平静。
当女子接过吃食后,侍女准备回避时,女子叫住了她。
“甲申,我的事你应该有所了解,你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吗?”
“奴婢不敢!”
女子有些自嘲的笑着,可笑着笑着眼角划过两行清泪,双目放空,大口的吞着手中的吃食,解决完吃食后,女子双手搭在肚子上,眼神变得坚定:“一切都是命,既然我已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只有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甲申如木偶般不言不语,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不过收拾好食盘准备退出时,小巧的双耳一动,眼神中有些凛厉。
车外带甲而休的领头之人是位身材修长有些偏瘦的中年人,平淡无奇的面孔属于放到人海中便再也找不到的那种,但此时他猛地站起,双目望向四周,一种杀伐冷血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如尸山血海。
中年人的经历可谓枯燥无味,但所获荣誉却羡煞旁人,十二从军,从一马前卒慢慢升至将军,当年围剿西乐城,他是主帅,虽久攻不下,但当年放到整个天下没人敢说能比他做的更好,因为当时的西乐城所有军民都有死志,与城共存亡,也就是他能在如此激烈的攻城战中做到以最小的伤亡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原本他的仕途还有很大的升迁空间,但他却选择了卸甲,只因郭屠山一生只忠心一人,那就是武王郭云天,从他当兵的那一天起就是为郭云天牵缰,几十年里不管郭屠山官居何职,他内心深处只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为郭云天牵缰的马前卒。
当郭云天卸去自己手上所有权利,当个懒散王爷时,郭屠山紧随其后递上了辞呈,不管当时圣上怎样挽留,威胁,郭屠山仍旧不改本意,最后圣上无可奈何允许了郭屠山的辞呈。
郭云天也为此事狠狠打了郭屠山一顿,郭屠山如茅房的石头一样又硬又臭的站着不动任由郭云天招呼。郭云天喘着粗气看着一动不动鼻青脸肿的郭屠山,一脸烦躁的让人轰出门外,郭屠山不声不吭的跪在府外,一跪就是三天三夜,最后郭云天只能收其入门,当府内总管,并赐予“郭”姓。
看着四方奔来的四道身影,郭屠山挥了挥手,顿时一个以马车为中心的防御阵型形成,郭屠山持枪立于马车旁,冷漠的开口:“射”
此时心绪平静的女子侧耳听了听,有些复杂的喃喃自语:“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