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青烟,浓厚的血腥,铁锈之味回荡在偌大的不渡城中,久久不散,往日热闹的人市,此时已不再。早在大战前夕一个月时,得到消息愿意离开家园的人们拖家带口的逃往后方,此时军民的比列为九比一。那些不愿离开生我,育我甚至做好了埋我的民众平静的待在城中。可事前就算做好了万般的心理准备,但亲身经历那百鬼嚎哭的地狱,这些留下的人依旧忍不住瑟瑟发抖。
老张头是一位来此落脚有了半辈子的老人,他勤勤恳恳经营着一个小小的面摊,除了偶尔生病外,不论刮风下雨,他始终坚持出摊,老人老实,善良,几十年里从未与人红过脸,周围的相邻都也十分喜欢他。
今早老人依旧坚持出摊,不过老人的脸色有些苍白,虽面色平静但眼中依然藏不住担忧,因战事的缘由,这几日面摊生意意料之中的清冷,老人孤寞的坐在老旧的长凳上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老张头,来几碗葱花面。”
一位五大三粗带着几名小弟的中年汉子,神色倨傲的单腿跨坐在长凳上,蒲扇般的大手拍打着老旧的方桌,方桌四支木腿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
“来了。”
老张头脸上有了一丝喜意,虽然此中年人平日嚣张跋扈,有些欺软怕硬,但老张头从没见过他做过什么丧尽天良之事,甚至几次老张头无意间见到他的善心。
“你怎么没有离去?”
老张头那张老脸隐没在蒸汽中,隐约之间可以看出偏着头望着中年汉子。
“你个老不死的,聂爷的事也需向你汇报吗?快点下面,爷爷们吃完还有事呢!”
老张头对于聂虎的无理习以为常,手中的速度丝毫不变,不一会儿,几碗热气腾腾的大腕面端了上来。
聂虎吹着气大口的吃着,老张头安静的坐在一边。
捧碗喝完最后一碗面汤,聂虎重重的放下空碗心满意足的抹了一把嘴:“老张头,记账。”
老张头笑着点着头,虽然聂虎每次吃完面都说记账,但几十次下来都没有给过一文钱,老人也不计较,也从没开口要过。
因为还有一两个小弟还没吃完,聂虎剔着牙瞥着老张头,语气虽然不善但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兵荒马乱的你个老不死还敢出摊,真是要钱不要命了,你说你一个老光棍这么拼命攒钱干什么?要不你将钱都给聂爷我,等你死了,聂爷给你厚土安葬,咋样?”
老张头摇着头:“劳碌命,一天不出摊浑身不舒服,老头子我留着钱每晚数一遍,睡得香。”
聂虎翻着白眼,此时最后一个小弟也吃完,聂虎挥着手众人大摇大摆的离开面摊,老人起身收好碗筷,继续发着呆。
聂虎几人东走西窜绕了大约一炷香后,来到一偏僻的巷口顺着巷子来到一张贴一副门神的屋门前,聂虎上前三短一长两急的敲打着暗号。静等片刻后屋门悄然打开,聂虎几人迅速推门而入。
从进门那一刻,聂虎几人的神色,气质摇身一变,变得冷峻,淡漠。
这间院落从外面观察的话毫不起眼,但内里别有洞天,起初狭,赴前数十步,豁然开朗,宽阔的后院内林林立立着数十位,凉亭内端坐着一位毫不起眼的中年人。
当下人躬身来到中年人身后禀告人齐后,中年人起身走出凉亭来到众人眼前,淡淡笑着:“这几年虽然‘轻絮’损失惨重不复以往,但你们‘黑沙’是不是也太自负了?觉得杀我很简单?”
中年人看着依旧安静的手下,有些欣赏:“心理素质很不错。”但转而中年人神色一冷,大手一挥,安静秩序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聂虎身躯迅猛的扑杀左前方之人,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拦腰砍断,一刀横扫后,聂虎横冲直撞,撞飞身前数人后,来到一位挥剑四扫的年轻人身前,左脚往前重重一踏,双手握刀由下往上直撩。年轻人挥剑抵挡,但长刀蕴含的力量太大,长剑从中一分为二,年轻人瞳孔扩大,直到身躯分为两半,那双瞳孔才停止了扩散。
浑身沾血的聂虎有目标的猎杀着,中年人安静的看着混乱的眼下,嘴角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本分散两边持观望的数人,此刻有三人突然冲向中年人,制式连弩射出他们最后的希望,可他们勾动的后一刻便被驱离了人间,也没有看到寄载着他们希望的箭矢被中年人轻巧的躲过。
寒风吹过,片刻之前热闹的院落此时突兀的恢复了寂静,好似之前发生的厮杀像是梦境,不过,数具残破的尸体以及鲜红的血液证实了刚刚的一切不是梦境。
中年人看着剩下之人,眼神变得森寒无比:“让‘黑沙’潜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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