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争,也不说话,只是眼睛湿润地看着李争。
李争装着看不到白影眼里的湿润,低头继续研究杯中的茶叶。白影依旧看着李争。不一会,李争有点受不了白影的眼神,抬起头看着已泪痕满面却紧咬嘴唇不发一言的白影,满脸无奈伸出手擦了擦白影脸上的泪痕,温柔道:“好了,不哭了。”
刚说完,军帐里的戾气平地消失,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段红雪四人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回李争的四周,而老将军则迅速收回右脚,后退一步,有些气喘,但仍不改眼中的愤怒,直直地盯着李争。
白影看到老将军气愤难当的样子,乖巧地跑到老将军身边,拿出手帕,踮起脚尖,轻轻擦拭老者脸上的汗水,老将军没有躲闪,低头看着白影乖巧的样子,眼中的愤怒消散了几分,多了几分温柔,身躯也弯了几分。
白影擦完后,仔细收好手帕,看着老将军温柔道:“二爷爷,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我相信李争哥哥这么做是有他的原因的。”说完充满希翼地看着老将军。老将军看着从小就乖巧的白影,和蔼地笑了笑,道:“看在你小浮萍的面子上,爷爷不发火了。”说完,抬起头看着李争,虽说不在愤怒,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老夫想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如当初老夫不同意你清洗武林一样。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处处维护你?!”
李争仍向没听见一样,不言一语。老将军原本已缓和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差。小浮萍看到老将军的脸色后,急忙提起裙摆,快速跑到李争身边,拉着李争的手臂摇了摇,满脸恳求的表情。
李争看着小浮萍恳求的表情,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人最后一刻也是这种表情的脸,不由心中一痛。沉默片刻后,拉了拉小浮萍坐到自己的身边,看着已有些佝偻的老将军,想起小时候最疼自己,处处维护自己的那个伟岸,擎天的男子,如今也已变得苍老。那已套上冰壳的心,细碎的裂开了一小缝,缓缓道:“二叔,你真想知道?”
老将听到‘二叔’这一称呼,恍惚片刻。‘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时,那个强装自己很坚强的小男孩是多么的紧张。最后一次听到时,看着那个已跟自己一般高的男孩,虽黑衣,黑马,但背影却充满阳光,充满活气。’
老将不知道那个充满活气的男孩在独自闯荡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阳光,善良的男孩已死,变成了现在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营中的其他的人,除了段红雪四人知道一二外,其他的将领都不知道自己统帅的过去,只知道自己统帅的血腥手段,使他们对自己统帅的惧怕多于敬重。如今,天赐良机,虽说他们都如雕塑般,低头目不斜视,但看已竖的耳朵就知道他们不像表面那样漠不关心。
老将微红眼眶,极力保持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已出卖他内心的激动,“想知道,二叔想知道,你出门的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渡关的城主府中,身着深青盔甲的将领。看着庭院中那一株孤芳自赏的腊梅,不由回忆到儿时与那人的快乐,如今,两军对峙,肯定要兵戎相见,虽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来临时,仍会感到痛苦。深青盔甲的将领抬头深吐一口气,喃喃道:“你也会如此吗?”
李争听着老将的提问,神情恍惚,面露回忆之色。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露出凄苦的表情,抬头看了看所有人,转头看着身边的小浮萍,摸了摸她的头,有些伤感道:“我这个故事有些难听,你确定还要听吗?”
小浮萍用力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抓着李争的大手。李争笑了笑,缓缓吐了一口气,看着剩下的将领道:“行,先将昏迷的将领抬下去,你们其他人若感兴趣也可留下。”
魁早已按耐不住,一阵风似的将所有昏迷的将领都丢出帐外,大吼道:“赶紧带下去医治。”随即走到帅椅下,憨厚笑了笑。
李争看着所剩之人,都是自己倚重之人,也不在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