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阿眠哼哼,心道我才刚从县衙出来,如何识不得,要你领去!
“如此便好,东家好走?”阿眠皮笑肉不笑的送客。
秦五也识趣,向阿眠告辞,临走前还客气道,“日后小娘子若是有困难,只管来寻鄙人。”
阿眠不知秦五说的是真是假,不管如何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遂而道,“儿先谢过东家。”
——
要说那秦五确是个言而有信之人,阿眠坐在天井下不过歇息了片刻,胖掌柜便领着仆人装扮的一男一女进来,两个仆人手脚也麻利,不过须臾,整个小宅院便被打扫的像模像样。
阿眠注意到,胖掌柜还挺细心,除却从马车上抱下来棉床被物之外,又从怀中掏出两贯铜钱给她。
阿眠道,“多谢掌柜这般心细。”
胖掌柜却笑道,“小娘子不必谢某,某只不过是听命行事,小娘子该谢的是某家郎君,亏得郎君想周到,担忧小娘子晚间无处睡,又想着小娘子身上无铜钱怕不方便行事,便命某顺道送过来。”
闻言,秦五的形象在阿眠心中顿时高尚不少,遂诚心谢道,“烦劳胖掌柜替儿谢谢东家。”
送走胖掌柜,阿眠摸摸瘪瘪的肚子,大铜锁将门一锁,独自在坊间溜达寻美食。
阿眠发现,这长安城除了东西二市物品齐全外,坊间也不差,各色酒楼、食杂铺、衣裳铺子倒也俱全。
约莫走了一条街,阿眠看见一处食杂铺,外面挂着招牌,上面写着‘胡记煎饼’四个大字,虽隔着一段距离,可却香飘四溢,勾得阿眠蛔虫直蠕动。
在阿眠的印象中煎饼就是抹酱裹油条加鸡蛋的那种吃食,没想到走进一看,却是油炸大丸子。师傅立于大油锅旁熟练的将杂菜和面揉成一团下油锅,须臾大丸子翻滚成金黄色捞出,香的不得了。
师傅招呼阿眠坐,问阿眠想吃啥。
阿眠问道,“师傅有啥?”
师傅朗声笑道,“那多咧,煎饼、蒸饼、汤饼,还有各色汤面。”
阿眠唔了一声,道,“来一碗阳春面,两个煎饼。”
“好咧。”师傅手脚麻利的送上热气腾腾的吃食。
阿眠跪坐在食案旁,阳春面汤飘着猪油葱花,阿眠偏好酸辣,倒上食醋和茱萸粉,不紧不慢的吃着。
因不是饭点,食杂铺里客人两三,师傅是个健谈之人,同阿眠道,“小娘子听口音不是长安人。”
阿眠笑道,“儿淮安人,初来乍到,对长安不甚熟悉,师傅可知长安城最有名的医馆在何处?”
煎饼师傅只当阿眠患疾,热心道,“要说这长安最有名的医生非孙思邈孙医生莫属。”
“孙思邈?”提起药王孙思邈,后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不要说她这个中医专业的研究生了。
阿眠放下筷子,激动道,“孙思邈的医馆如何走?”
煎饼师傅回头打量了阿眠一眼,道,“眼下天色已暗,小娘子不若明早再去,明日一大早,小娘子只需出坊门,朝西直走两个坊,靠东市最近的坊,进去随便寻一人打听便知如何走。”
阿眠感激不已,孙思邈大大是一定要去见上一面的,但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她还得秦五那里一趟。
填饱肚子之后阿眠并未在外面待太久,沿着原路回到住处,进门便将大门锁上,虽说天子脚下治安一流,但阿眠还是有些怕。
到天井下打了凉水上来,眼下柴火也没有,好在天已变暖,阿眠用凉水洗了把脸,穿过堂屋进后院,中间最大的那间便是她的房间,门反锁上,躺上床,竟是一夜酣眠。
次日早,阿眠被第一声鼓声闹醒,睁眼看看窗外,外面天将将亮,还未等她合上眼想再睡一会儿,第二声鼓声接踵而至,接着第三声,第四声...
阿眠重重叹了口气,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后,准备去东市寻秦五,却未曾想到,她一开门,秦五的马车就停在她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