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午10点多钟,房间里暖气烧得很热,一片明亮的阳光照进房间,窗户上的冰霜开始悄悄地消融。隔壁邻居家的电话在响。楼下有人用洪亮的嗓子喊着“豆——佛(腐)
颜妤陷入了沉思。
面对如此精明的女人我该怎么办?颜妤想。
既然那个女人从深圳向我这里放了个”试探气球”,那么,我再放个“证实气球”到深圳去好不好?
不管那女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样做都会向那个女人证实我的存在,让那女人达到她的目的。
想到这儿,颜妤就不得不往深处想了:
那女人要证实麦迪在东北有没有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证实什么?
这种证实说明了什么?
那女人要证实麦迪在东北有没有女人是因为麦迪没有对她说自己在东北有女人,而麦迪没对那女人说自己在东北有女人是因为他不能说自己在东北有女人,如果麦迪和那女人只是情人关系或者一般的萍水相逢关系,他就没必要隐瞒自己在东北还有一个女人了,麦迪隐瞒自己在东北有个女人是因为麦迪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也是和我同样的关系。
这种推理使颜妤得出一个更闹心的结论:麦迪和那女人很可能是夫妻关系。
但是,颜妤又想:这样一来,麦迪不是重婚了吗?这可是比丈夫有了外遇更加严重的现实。
外遇只涉及到道德。而重婚涉及到法律。
想到这儿,颜妤又不相信自己的推理了。
因为丈夫是精明的,他可能有外遇,但他绝对不会干出重婚这样的傻事——违法的事情他不会干。
颜妤在心里自我安慰:也许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严重。
有一点颜妤心里明白: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能回避。她是一个现实的女人,她知道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充分暴露矛盾。
那么,就用那个女人的办法,让矛盾充分暴露吧,让事情从深圳那边冒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过了些日子,麦迪又到深圳谈生意去了。
临走前,是颜妤为麦迪装的旅行皮箱。她照常在皮箱里装进了牙具、剃须刀、口杯、手纸和一些旅行用书之类,还在换洗的衬衣间放了一根自己的头发——是那种短一些的浅黄色头发。
丈夫走了之后颜妤就开始企盼,盼自己放出的这个“证实气球”能给她来回音。
麦迪登上了去深圳的飞机。
他已经是飞机上的常客了,空中小姐微笑着和他打着招呼。他在机舱的前部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在他的身边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着装听说话好像是香港人。这几年香港经常有一些青年人到大陆的大城市来观光旅游,这两个年轻人也许就是这种情况。麦迪注意到两个年轻人在争论,话题好像是世界上什么最快。
男的说:“飞机最快。”
女的说:“不对,火箭最快。”
男的说;“也不对,电最快。”
女的说:“还不对,声音最快。”
男的说:“不对不对,光最快……”
这时麦迪插话说:“你们说得都不对,在这个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是人的思维。你想到哪儿,噌!到了。”
青年男女一愣,随即都说“对、对、对。“
人的思维最快,麦迪是有体会的。
就是现在,当飞机刚刚离开机场地面,还没有达到一万米水平飞行的时候,麦迪的思维已经到了深圳,到了一个女人身边。
哦,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