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洛迎春兴高采烈,情绪高涨,就好像从未经历过岳凤依的打骂似地。
“是!菌子在雨后长得最快最大,南山的菌子最多!”
陆大树沙哑的声音和低陷的眼窝使他整个人黯淡无光。
“北面山的菌子最大个!”
洛迎春笑声爽朗,和陆大树在一起,她总能优哉游哉。
“嗯!”陆大树走进里屋,拿出一大口袋糖果递给洛迎春;“吃糖,这个红色的最甜!”
除了洛朝乾和孟清泉,便只有陆大树会给她彩色的糖果。
她从袋子里拿出几颗红色包装糖果,放进了裤兜里。
“谢谢陆表叔!”
“哎呀!多拿一些!”陆大树一边说,一边抓起一大把糖果,硬塞进她的裤兜。
她连连道谢,心底涌起一阵愧疚,因为她今天没有什么东西送给陆大树。
“马上就升初中,去了木水镇,这一下子,不能随时回来了,在学校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陆大树感叹道;
“是,周末得宿在学校,一两个月回来一次!”洛迎春笑着说;
“在学校得自己洗衣服,可冬天咋办啊?”陆大树有些担忧;
“就算在家时,我也是自己洗衣服,冬天也好不到哪里去!”洛迎春转过头,望了望家的方向;
陆大树沉思一阵,附和道:“是呀,是呀,何尝不是呢!说不定,你在学校受的苦可比你在家少得多!”
“我想也是!”洛迎春将一颗糖放进嘴里;“哟!真甜!”
“是吧,我就说很甜吧!”
“你不知道,为了我升学这件事,岳凤依和我爷爷吵了无数次,她坚决不肯我继续读书,我爸也是这个想法!”洛迎春慢慢地说,仿佛她口中的她是另一个人,而不是她自己。
陆大树当然知晓岳凤依以及洛世良的所作所为,整个大院无人不晓。
“幸好,你爷爷护着你,你爷爷是个好人,是个懂世理的人!”陆大树不停叹气;“你爸,他为啥就不能像你爷爷那样开明呢?你爸就是个老封建!”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我是男孩,他才会对我好呢!”洛迎春苦笑着,嘴里的糖果瞬间失去了甜味;
“哎呀!傻姑娘嘞!儿女有多大地区别啊!你看我,无儿无女,哎!”陆大树又是一阵叹息;“个个都要儿子,将来,去哪里讨媳妇呢?”
洛迎春知道陆大树这是在宽慰于她。虽然只是宽慰,可她听后舒坦极了。
“嗯!这个问题我也不懂!”
“是啊,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懂啦。一定要读书,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陆大树突然激动起来;“要是遂了你爸和岳凤依的愿,那你这辈子就惨咯!千万别像我,只能困在这里!”
“我肯定会好好念书,我将来一定会走出去!”洛迎春拍着胸脯,目光如炬;
“那个孟家的儿子,清泉,他也在木水中学!”
“你是说泉哥,是,他即将升初三!”
“噢!我看你们平时要好,你初去,他可以照应你!”陆大树指着孟清泉家所在的方向说;
“他是我哥!我把他认作哥!”
洛迎春笑吟吟,乐呵呵,她渴望亲情,就像孟清泉对她所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