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韩大叔,林夕知道自己这一路上的操作已经把他弄晕。
可林夕就是不想给他解释,尤其是想到那句‘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林夕更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鬼,以为自己看了两本破书,就真以为自己是军神了,脸呢?
“但这跟我等出征发兵时制定下的行军路线不符,攻略目标不对,难道林候你不应该给本官个解释?”
解释?
从腰间摘下酒葫芦拨开塞子,林夕往嘴里灌了口,冷冷地说道:“本候尊叫你一声韩公,那是给你脸,可你最好也别忘了自己这次平夏之征你是个什么身份,
解释?本帅用得跟你解释吗?
你给我记住了,在我麾下,除了服从就是服从,如不想洗涮掉你那好水川战败的耻辱,本帅马上便下令让你解职归京。”
“林候,你……”
听着林夕这一句句霸道又诛心的话语,韩琦紧紧地握起拳头,脸上的肌肉在颤抖。
好水川,好水川?
想着自己那次率军归来时,那些跪倒在地,望着自己身后哭泣嚎啕的老弱妇孺。
韩琦仿佛又听见了那一声声:“韩相公你不是战神吗?我的夫君,我的孩子呢,他们那怎么没跟着你回来?”
“林帅,只要此战能覆灭西贼,那怕你让老夫做个马前卒老夫也行。”
“韩公请起。”
伸手扶起突然跪在地上的韩琦,林夕顺手把酒葫芦递给他,笑道:“兵者,诡道也,
尤其是李元昊此人生性多疑,反复无常,如不能一战把他擒住,给他个几年,便又要死灰复燃,出来捣乱。”
举起手里的酒葫芦喝了口,韩琦终于明白出征时富弼私底下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此子吃软不吃硬,千万别跟他对着干”,但却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李元昊他在凉州府?”
“哈哈,看来韩公你这领军不行,可这脑子这眼光比朝中的那些憨货草包厉害多了。”
哈哈一笑,林夕对于韩琦能猜到李元昊在凉州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一个庶子靠自己的努力爬到宰辅之位那能是个傻的。
“林帅过奖了,老夫这也是突然想明白。”
翻了白眼,韩琦真的有些哭笑不得,能把骂人的话说成这么有新鲜感,除了林夕,自己还真不知道朝中还有谁敢朝中百官说死憨货草包。
“在下可没有夸赞韩公,”撇了眼服软的韩琦,林夕很认真地说道:“小子除了领军打仗,冲锋陷阵有些本事,对于政事处理这些实在是真的一点不通。”
呸。
在心里呸了下,韩琦觉得这小子就是个不要脸的。
政事不通?
你丫的在骗谁,看看现在的汴梁朝中,瞧瞧不远处正在帮忙洗菜做饭的那群刚被削了职的文人士大夫。
你不通政事,骗鬼吧!
想清楚一切的韩琦眼珠子一转,望着天空叹道:“林帅好手段,老夫服了,真的服了。”
“韩公想明白了?”
“明白了,还好老夫那天没有冲动,要不然,”站起身,指着那冒起炊烟的地方,韩琦笑道:“冗官之祸,官家,朝中诸公不是不知,只是一直都没有解决的法子,
可谁知道林帅你那看似野蛮的做法,一下子不仅解决了冗官之事,而且还顺手解决了復灭西贼后的那些事,
高,实在是高。”
“韩公既然知道了,那在下也就不隐瞒你了,”揉揉鼻尖,林夕缓缓地说道:“大宋土地就那么多,税收官职也就那么点,如不扩张,那来的那么多位置安置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