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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看去,那楼宇之上挂了一块红色大匾,娟秀的字体,却是写了“南仙楼”三个字,不由得摇摇头,拉了阿祖的手便是要走。
“这是青楼。”
阿祖恍然:“怪不得小二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
“那叫老鸨……”朱樱自是不想让阿祖接触这种地方的,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种地方只会让男人迷醉心神,丧了志气。
在这新阳街中,这种地方其实数不胜数。酒色,乃是男人之本性,商人抓住了他们的弱点,便是抓住了钱财。阿祖既是不禁足,自然是不能任他去的,否则若是被酒色掏空了,鹿神子之计亦是没了希望。
“我饿了……”
阿祖摸了摸肚子,似是个委屈的孩子。朱樱看了这天,才不过巳时——与那早餐才过了一个多时辰,这小子却是叫饿了,感到有些好笑。
“刚刚让你吃糖葫芦,你又不吃……”
“糖葫芦又不顶饱……”阿祖嘀咕,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这附近有吃东西的地方吗?”
四下看看,除了那没过多久的青楼之外,只见得一家雅静一些的高楼,却挂了一个“茶”字。
“只有一家茶楼……”
“茶楼里面莫不是只有茶?”阿祖对于这城里的地方,确实是一无所知。这却不是他成熟与否的问题了,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来过。
朱樱摇摇头:“那倒不是,糕点之类的也是有的,不过你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却是吃不到的……”
阿祖听得那糕点二字,自然是点点头,朱樱也只得无奈地带了他去。
这茶楼比起那南仙楼,自是冷清许多的。比起喝茶听书,那美人美酒更加引人。在这雅致之地,要不就是一群年过半百的清闲老人,否则便是那真正的文人雅士。
例行地是那门口的小儿点头哈腰,引了二人入了座。朱樱随意点了些茶水与糕点之后,小儿便是屁颠屁颠地准备了。
阿祖很有兴致地看着这茶楼内景——每处雅座都是可以坐上两三个人,而雅座之间都是用屏风挡了,只能模糊地看见邻座的人影,却不知是谁。而所有雅座却都是可以看见中间围着的一个看台,细细看去,那看台之上却是一个姑娘。
那姑娘用珠帘掩面,只露出一双清凉的眼睛。在她面前却是摆了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姑娘极为优雅地温壶,倒水,待得温水浸润茶叶,又是将水倒掉,反反复复几次,最终是将茶水泡好了。又把那泡茶壶中的水导入一个长嘴小壶中,提了长嘴小壶,在那台上摆了各种姿态,将那壶中之水尽数倒入面前的茶杯之中。
阿祖是不懂这些的,只是觉得有趣,与那常常可以看到的把戏表演一般。而周遭为数不多的文人雅士却都是鼓掌喝彩,为这位茶师高超的茶艺赞叹不已。
那女子颔首,却也不说话,只是端了茶具退下了。
阿祖皱了眉,有些好奇:“她泡的茶不是给客人喝的吗?”
朱樱也是摇摇头,每个茶楼都有着它的规矩,况且她也不怎么出入这种场所。
疑惑之间,隔壁那座,却有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应该是个常客,只是回答了他们:“周姑娘的茶,可是只有有缘人才能喝得,寻常人等,可没那个资格……”
“周姑娘,台上那位姑娘吗?”
那苍老的声音介绍起来兴致勃勃,不厌其烦:“是了,那周姑娘可是得了茶仙亲传的弟子,她泡出来的茶,可谓是人间极品……”
人间极品……阿祖眨眨眼,他对茶其实不感兴趣,也看不出那周姑娘的厉害之处。倒是那茶仙,带了个仙字,让他有些敏感。
“茶仙,很厉害吗?”
“自然……茶仙说得便是茶中仙人,在茶道之中,便是无人可及……”
老者的声音洋洋得意,好像是凸显了自己的见识有多广一样。阿祖看不到他,想来那应是一张眉飞色舞的老脸。
阿祖想了想,却是又问:“那茶仙与那丹青相比如何?”
“这……”那苍老声音有所迟疑。“那应还是比不了的,丹青乃是第一文人,便是单论茶艺,也是第一……”
阿祖点了点头,当然那老者是看不见的。他知道丹青是修炼者,远非普通人可比,自然是当得起第一文人的……
“那周姑娘只给有缘人献茶,不知这有缘是何意?”
阿祖一愣,却是坐在一旁的朱樱问的,好像她对这也有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