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子,今日光临舍下,有失逢迎,且受乐丰一拜。”
笑峰急忙扶住,对乐丰道:“乐豪杰乃前辈,徐岳不过后辈,后辈岂能受前辈之礼?如此便折煞徐岳了!”
乐丰听闻笑峰便是风行子,专于持工布宝剑来给给自己观看,心中大为震动,欲要参拜笑峰,笑峰又不许,乐丰只好依从笑峰,坐下,笑峰再递给乐丰工布宝剑观看,乐丰却摇手推辞道:“乐某无此福分,不敢亵渎宝剑。前番为寻宝剑,以至于勇力尽失,体弱多病,难在做豪侠了。今番若再观之,恐又将折损于己。”
笑峰道:“吾师风影子曾言,工布宝剑乃一柄凶剑也,封在芒砀山中二十年,剑上凶气不能散,故无缘之人,欲要强行观看索取,必遭祸殃。今宝剑已经解封,凶气已散,且已经驯熟,乐豪杰但一观之无妨也。”
乐丰听闻笑峰这番解释,才将信将疑,又问笑峰道:“此剑果然能观否?乐某自幼爱剑,然一生岁月过半,虽然观剑无数,却无一柄可称名剑。今有工布名剑在此,乐某还是恐怕自己无缘一观了。”
笑峰道:“吾师风影子曾对在下说过乐豪杰寻剑之事,所以在下得知乐豪杰。今既然宝剑已经在眼前,乐豪杰为何就不愿一观呢?”
丁虎也对乐丰道:“取这宝剑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宝剑破印之时,着实厉害。但自风行子得了他,此剑就驯熟了许多。我多次拿过此剑,还曾使过,真不碍事。风行子此次前来,也是弥补乐豪杰心中一桩遗憾而已。就请乐豪杰观之!”
乐丰见此,便也就不推辞了,先谢过笑峰、丁虎,又谢过风影子,然后又请笑峰将宝剑放置在正堂之上,焚香祷告,对着天地宝剑三拜,三拜之后,才恭敬地双手拿起宝剑,细细观看。
笑峰见之,便道:“乐豪杰何不拔剑一试,以验此剑真伪。”
乐丰道:“我虽然未曾见过名剑,但也善于相剑,我观此剑,外形质朴,然大巧若拙,大音希声,此乃真宝剑也。”
随即在案前轻轻抽出宝剑,只见精光四射,寒意凛凛,微有龙吟之声。剑身上篆书工布二字,赫然在目。
乐丰将工布宝剑全部拔出,仔细观看,果然是剑气如霜,天下无双。此剑轻盈,连剑匣一起才不过三斤之重,携带使用非常轻便,然而剑刃却异常柔韧锋利,削铁如泥,亦能弯折围绕在腰间而不断。
乐丰全部看了一回,赞叹不已,道:“春秋名剑,名不虚传。乐某此生算是无憾了。”然后将宝剑合入剑鞘之内,双手奉还笑峰,笑峰笑道:”乐豪杰何不试剑一番?”
乐丰敛容谢道:“能一观这工布名剑,乐某此生已经无憾。且乐某自寻剑归来之后,深受触动,已近摒弃了任侠,专于学问,已经多年不曾碰过兵刃。乐某以为,剑道之境界,非在于剑术之中,而在于心内。今既然已经遂平生之愿,又何必再试呢?”
笑峰闻言叹道:“乐豪杰可谓领悟剑道之人矣。”便不再勉强,收了宝剑。准备与乐丰告辞,乐丰挽留二人,且小住几日再走不迟,笑峰为不拂主人热情之意,便与丁虎答应了。
乐丰问笑峰道:“风影子大师现在身体可康健否?自一别多年,山水相隔,不曾拜访,心中甚为思念。”
笑峰道:“吾师虽然年近古稀,却仍然精神矍铄,吾师与当代道家大师庄周为友,学其道家之法,导吐纳,无为而治,所以能放下凡俗,无所忧虑也。”
乐丰道:“风影子二十余年前乃江湖豪杰领袖,那时乐某尚年少,闻其名如洪雷灌耳。今退隐江湖二十余年,能修道养生,放下世俗,真可谓世外高人。”
又对笑峰道:“阁下既然得工布宝剑,继承风影子衣钵,如今这天下豪杰领袖,便必然是风行子了。乐某在中山国,数年前也曾闻知风行子持工布宝剑重现江湖。今有幸得一见风行子本人,三生有幸。”
笑峰道:“在下安比风影子?不过是上天眷顾,得以有此机缘耳。今日江湖,豪侠式微,在下不过是略有虚名,然天下豪杰领袖,实在不能当之。且在下桑梓家园为秦人所占,无以存身,只有远涉江湖。家乡故园不能恢复,又有何德何能敢以江湖豪杰领袖自居呢?”
乐丰闻言嗟叹,便又问笑峰道:“风行子如此豪杰,岂能无所出路呢?今各国诸侯公子,都在大力招贤纳士,以风行子名望以及本事,可投身诸侯,借诸侯之力以驱除秦人,恢复故园,又何尝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