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煖、剧辛二人不服乐毅才学,前来见乐毅问难。
庞煖先以兵法问之,见乐毅对答如流,孙子兵法要义皆信手拈来,见识深度远比自己高深。庞煖不禁面有愧色,自知兵法不如乐毅,于是又问乐毅纵横家和治国之学。
乐毅道:“连横合纵,纠合之术也。今天下七雄,唯秦一家独大,诸侯为谋抗秦,特采取合纵策略,以多敌一也。秦欲与六国相抗,使用反间,破其六国中的一国,与之联合,此谓连横。合纵连横之学为当前天下局势应运而生,多有诈伪反复,此乃欲使天下纷争祸乱之术也。如天下为一,纵横家之术即无用武之地。此为在下所不取也。”
庞煖闻乐毅之言,心中惊讶,不曾想乐毅竟然有如此见识,自己学习此术,尚未领悟到这一层。便不再问,又问乐毅治国之道,乐毅道:“治国在于安民,君主行仁政,于民修养生息,方可得赋税之丰,国家富强。”
庞煖暗自点头,剧幸闻言,便对乐毅道:“在下以为,治国之道在于法度。如秦用商君变法,国遂富强。商君之法,严厉苛责,民多畏之,所以不敢犯,才得以使人民守法,国家安定富强。在下以为欲要使国家富强,当用严刑峻法。”
乐毅问道:“愿闻其中之道。”
剧辛道:“譬如火者暴烈,人多畏之,故死于火者甚少。水者柔和,民多狎之,故死于水者甚多。法度严峻,民多畏之,便都守法。法度松弛,民多狎之,故不守法。国家若法令不行,又如何富强呢?”
乐意闻言,敛容谢剧幸道:“足下这番精辟之言,甚有深度!在下一直素以为以仁道治国,便可富国强兵,未曾见识到此,失敬失敬。”
三人谈论半日,各有见识,而乐毅之学问,胜过庞煖、剧辛二人,庞煖、剧辛方才服气。乐毅又从剧辛法家之学中得到警示提醒,自此之后,钻研于法家,后来亦成为一时法家人物。
三人此次相会谈论,各自敬佩,都有惺惺相惜之意。赵且见之,便对三人道:“你等三人,各怀才学,皆赵地少年英杰,俗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愿三子勉之,日后能效力诸侯,展示才学,以光耀门楣也。”
三人皆兴致高昂,庞煖便问乐毅道:“敢问足下,学成之后,欲要去何国效力呢?”
乐毅道:“在下本中山国人,自然当效力于祖国。只是此时学业尚未成,家中父母还需要照顾,还不及考虑至此。”
庞煖与剧辛皆道:“赵王英明神武,提倡胡胡骑射,我二人早已经约定,待学成成年之后,便效力于赵国。足下何不也前去赵国?不比在中山国更有前途乎?”
乐毅道:“多谢二位美意,此时提起效力诸侯之事,恐怕为时尚早。”
庞煖道:“我三人年纪皆相仿,又都志同道合,何不约定,待数年之后,一齐投身诸侯,看谁的学问用处最大。如何?”
剧幸道:“如此甚好。但不知乐兄可否愿意呢?”
乐毅道:“承蒙二位抬举,在下虽然有此志向,但闻先人教诲,为人处世当以谦让为上,如欲有所作为,还需时机缘分才可。今便与二位约定,待成年学成之后,共同投身诸侯,至于后来如何,便不是现在可以预知的了。”
三人谈至尽兴,都意觉痛快,不知不觉日将偏西,乐丰已经准备好酒菜,让三人用饭。自此之后,庞煖、剧辛与乐毅也时常来往,成为莫逆之交。
笑峰与丁虎已经从齐国取道中山国而来,沿途走走停停,观看人物风俗,所行甚慢,月余在到达中山国都灵寿。
笑峰对丁虎道:“我曾闻知吾师风影子所言,说中山国有一豪杰乐丰,数年前早于吾曾来芒砀山寻工布剑,因无缘而返,甚为遗憾。今至中山国,可拜访乐丰,以工布宝剑让其观之,以补其遗憾。”
丁虎道:“中山国如此之大,且又不知乐丰居于何处?我等在此处人生地不熟,如何等寻得呢?”
笑峰道:“听闻吾师曾言,乐丰乃乐羊之后,乐羊者,魏国名将也,曾受封于中山灵寿,如乐丰为其后,想必就在灵寿居住。且先入城打探,如能结识的中山国、赵国豪杰,也是好事。”
于是二人进入灵寿城,寻找客栈歇下,次日,便骑马在灵寿城内观看,顺便打探乐丰住处。
乐丰旧居在灵寿城内,乐丰习武为避免市井喧闹,便搬迁至城外一处幽静场所居住,城中旧宅已近租赁给了别人经营商贸。
笑峰与丁虎骑马至城内,见一商户门前,上有一牌匾,日久已经斑驳,但上面有一乐字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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