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少唐见状,痞子似的跟了上去:“喂,你跑什么呀!本少爷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他的声音回响在清新的空气中不曾洒落,他的笑声像痞子那般萦绕于耳,漫不经心。
樊少唐随着若青来到街头,众人纷纷悄悄投来惊异的目光:“这不是樊家大少爷和樊家大少奶奶么……”
方圆五百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樊家大少奶奶是被樊家二少爷替身迎进樊家的!
听着众人私底下偷偷议论着,樊少唐大摇大摆地拦在方若青面前,一本正经的问道:“伤心了?”
若青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淡淡地回到:“樊少唐,你也太小看我方若青了,就算我成了寡妇,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拭目以待,可别真到本少爷死了后你才后悔你今日的话。”他扬起一抹懒散的笑来。
若青斜瞟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会的绕过他继续走路。
见状,樊少唐轻笑一声,无赖般的跟了上去。
“救命――救命――”一道惊呼声从街中央传出,引得众人都连忙去凑热闹!
“怎么了?”若青不解的看着那头又看看樊少唐。
樊少唐摇摇头,立即一把拉过她纤细的手朝人群那头走去:“去瞧瞧!”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她的指尖触碰在他的指骨间,那般冰凉清爽,她的心莫名狂跳,双脸发红,大脑一片空白,任由他拉着走……
街边,一个全身脏乱,头发披散的女人正缩成一团蹲在桥头,周围围满了临榆县的百姓,他们个个举着锄头和火把,齐齐扬言要烧死面前的女人!
若青和樊少唐挤进人群前围,这才看清了面前的女人――她一身极为脏乱,衣衫褴褛,皮肤上满是秽物和脓包,她散乱成草得头发遮住她孤独无助的脸,她在瑟瑟发抖,她害怕,她是个瘟疫人!
若青的心揪成了一团,她想要救她。
众人谁都不敢靠近那个女人,害怕被瘟疫传染,众人想要烧死那个女人,杜绝后患。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所有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高!
不行,她要救她!
“除了烧死她,难道就没人想过去救她吗?”正待若青准备冲上前去时,一道响亮并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先声夺人!
众人纷纷转身朝后望去:“这不是樊家二少爷吗!”
是樊少文!
若青和樊少唐也都惊讶的看着他。他的脸略显苍白,因为他的病还未愈好,可他的面容仍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和爽朗。
他缓缓走过人群,没过若青和樊少唐,直直的走近那个瘟疫女人。
众人大呼一口气,这樊少文是不要命了吗!
“姑娘,不要怕。”樊少文蹲下身朝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瘟疫女人伸出如玉般的手掌。
女人不敢相信的抬起头,露出满面污秽的脸激动的看向樊少文,对上他温暖怡人的笑容……
“来,我扶你起来,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好吗?”
他的笑那般真挚那般纯然那般暖那般清秀,她迟疑的站起蜷缩的瘦弱身子,却丝毫不敢碰他的手。
樊少文欣慰的扬起一抹笑容,也起身看向众人,用不卑不亢的声音说道:“各位乡亲,把她交给我,我一定会治好她!”
“那怎么行!这可是瘟疫,把我们大伙儿的命搭进去可怎么办!”村民们不依不饶。
见状,樊少文平静的许诺道:“乡亲们,能否给我们樊家一个面子,如若不能治好这位姑娘,少文一定亲自把这位姑娘赶出临榆县!”
“樊二少爷,如若你也染上了瘟疫当如何?”村民顾虑道。
樊少文振振有词的庄重回到:“那我樊少文便随同她离开临榆县,再也不踏进这里。”
“这……”众人不知该再怎么阻挠。
若青定定的看着樊少文,眼里满是钦佩,她没想到在他的心里,任何一个人都比他自己更重要,他的心里从来都装满了所有人。
“请所有人给这位女子一个机会吧,你们也有兄弟姐妹,你们也有父母亲人,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她也想要活下去,她也想要求生啊!”若青再也不能驻足在人群中了,她毅然走近那个瘟疫女子,朝她伸出一双纤柔无骨般的手。
瘟疫女子抬头看着若青,眼里惶恐而又胆怯,浑身瑟瑟发抖,嘴唇干裂脱皮成一块一块的。
“你疯了么?”樊少唐突然上前一把抓过若青伸出去的手,训斥道,“她有瘟疫在身,你不怕死么!”
若青从他手里抽出手,愤然低声回到:“像你这种没人性的人,不用管。”
听罢,樊少唐扬起一丝酸涩的笑,一把推开她和樊少文,欺身看向瘟疫女子,手指堵住鼻眼,认真的问道:“能走么?”
瘟疫女子愣了一下,绝望的点点头:“能。”她的声音轻如鸿毛,飘渺虚无般,仿若下一刻就要随风散去。
“行!”樊少唐转身对着所有村民大声宣布道,“这女人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