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彩楹吃惊的叫醒她,若青猛的睁开眼一抬头却不由得痛叫起来:“呀!我的脖子……”
她心里一阵苦叫,未料自己竟在桌椅上睡了一个晚上,脖子已经严重僵直了!
“大少奶奶……你还好吗……”彩楹将水盆放在桌上,一脸茫然的看着若青。
“没事……”她慢吞吞地起身缓缓扭动脖子好舒缓舒缓,一手将桌边的书收了起来。
“大少奶奶,你该不会在桌上趴了一夜吧?”趁着若青洗脸的空当,彩楹不解的问道。
若青坐回玲珑镜前,双眼迷离,自顾自地整理自己的发髻和着装,口中轻回:“没事的,你先去忙你的吧。”
彩楹不好再说什么,暗自退出了房门。
若青看着镜中容颜憔悴的自己,心里多了一丝苦涩,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烟雨楼里,人声鼎沸。
她从马车里跳下来,径直走近烟雨楼。老鸨子一见若青,满脸谄媚地迎了上来:“哟~我说樊家大少奶奶,你这三天两头的往我们烟雨楼跑,今儿来又有什么稀奇事呀?”
若青瞟了一眼老鸨子,嘴角漾起一丝笑意:“怎么,我不能来?”
“瞧你这话说的,只要有银子,啥都可以~”老鸨子急忙将她往里请。若青淡淡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进了烟雨楼,她直直地奔向赌方场子,老鸨子狐疑地问道:“樊家大少奶奶,你这是要赌吗?”
若青回头浅然一笑,将手中的银元往老鸨手里一送:“今儿我只看不赌,你看,这些够了么?”
“够够够!你随便看,随便玩!”老鸨子喜笑颜开的将手中沉甸甸的银元往兜里一揣,又扭着水桶腰得意的走了出去。若青只觉得满眼的恶心……
樊家大院内,袁玉纹扶着樊木有眉头紧锁的坐在怡香亭内,绣雯喋喋不休地回到:“夫人、老爷,绣雯亲眼看见大少奶奶进的烟雨楼,不敢有半句谎言。”
袁玉纹起身大怒,眼神凌厉:“她一个妇道人家跑到烟花之地做什么!老爷,我看,她不但没把咱们儿子的赌给戒了,反倒她还赌得凶!”
“是啊,老爷,夫人,大少奶奶还是管管的好,我们这些下人也不好说什么,但为了大少爷着想,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绣雯煽风点火道。
樊木有半天没说话,他沉思着端起石桌上的茶轻抿起来,缓缓说道:“以后自然就会知晓,我相信若青能够做好。”
袁玉纹不明所以的看着樊木有,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只得忍下急躁的性子来慢慢等。而绣雯满脸不甘的站在一边,心里厌极了方若青。
又到了夜晚时分,樊少唐早早的等在了赌桌旁,却迟迟不见她来。
“大少爷,你别急,大少奶奶可能是因为什么事给耽搁了。”老管家看着他不耐烦的玩着骰子眉头微皱。
樊少唐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繁星满空的门外,心里一阵烦闷,脑子里一晃而过昨夜她熟睡静然的纯净样子,那般清然,那般让人怜惜,却又那般不忍心打扰或破坏。
“大少爷?”老管家连连叫了他几声,他都熟视无睹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见状,老管家顿有所悟的暗自漾起一抹心领神会的笑容来。
半晌后,她才姗姗而来,裙摆随着轻巧的步子翩翩摆动,如玉如琢的面容在月光的照映下泛着迷离的清光。
“大少奶奶,大少爷可等你半天了……”老管家别有意味的提醒道。樊少唐一听,不乐意的打断道:“方若青,你还没赢就开始摆架子了么!”
她静然坐在赌桌的另一方,嫣然一笑:“开始吧。”
樊少唐见她不回应自己,立马把脸一垮,冷冷说道:“你选吧。”
“这次还让你做闲家吧!”她灵然一笑。樊少唐无所谓的耸耸肩:“行。”
赌局开始,这次,她没了上次的那般紧张,从容的拿过骰子摇动,当声音戛然而止尘埃落定时,老管家亲自揭开骰盅:“三四六……为大……大少爷赢了……”
樊少唐押的同上次一样,是大,所以,这局,她又输了!以一比一的赔付算,他这次押了二十两,她得输给他二十两!
“方若青,我已有八十两银子,而你只有二十两银子了!你输定了……”樊少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嫣然一笑,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你也别得意太早了,还有最后一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安叔,送客!”樊少唐暗自嗤笑一声,她太自以为是了。
回到房中,若青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辗转反侧,她毅然从床头蹦起来反复翻着《赌桌秘笈》,她不信,不信过不去樊少唐这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