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为心中之‘邪’,我要在这正邪之间,找到自己的道。”
“那小子说的没错,两道并行的果不只他一个……”李谷岚喃喃道,“也好,棠风,我这有一句话授予你,或许能对你有帮助。”
“弟子谨记!”
“虚极无道,道极无虚。无虚无道,无道无虚。”
洛棠风将此话在口中吟诵了好几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了,棠风,时辰不早了,你明天一早便随你师父去兑山吧,至于详细的安排我自会通知你师父。”
“那弟子告退了!”洛棠风躬身行礼缓缓退出来,却见这山景,已如黑云翻墨,再看那屋内微微的烛火如妖魅般起舞,心中泛起无尽思绪。何为正?何为道?何为人?这三个问题在他心中扎下了深深的根……
与此同时,纪楠乾山山腰处。
四下无声,清冷的月光下,只见竹叶落在溪水上,不曾泛起一波涟漪。一个中年人挑灯夜寻山,他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捋着胡须。醉人的夜景他无心欣赏,只是缓步走着,不敢有一丝疏漏。
突然,仿佛有一道黑影从他身后闪过,他回首大呵:“谁?拜访我纪楠山,何必躲躲藏藏?”
“可是玄动道人?”
“正是!怎么?怕了吗?”
黑影不知从何处闪出,张良友转身面朝他,却发现他头戴鬼脸面具,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甚至头发都不漏一根。
“怎么?来找我纪楠山的麻烦?”张良友知道来者不善,早已将右手蓄好了内力。
“在下道号通神子,今日特来拜托阁下一件事。”
黑影声音低沉,仿佛又是故作此声,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年龄。
“晚辈么?听你的口气,不是我纪楠山的弟子吧?有话白日里说,请回吧!”张良友毫不留情。
要说这涵虚道,其实道号也是分辈分的,“天、广、玄、通”四字分辈,四字轮流,像洛棠风这一辈,道号自然是通字辈。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
“大胆!黄口小儿!你师从何人?竟教出如此狂徒!”
“在下恩师,道号玄微子!”
“呵!现在江湖上哪个道观我不知道?我还从未听过这等名号!”张良友嘲讽道。
“混账!祖师爷你不认得?”
“祖师爷?”张良友细想一番,脸色大变,“黄口小儿,口说无凭,若是祖师爷的弟子,你怕不是七八百岁之人了,呵,我会相信?”
男子笑着道:“《涵虚经》总卷上第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怎么?”
男子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递给张良友。
“这!阴鱼玉!你!从哪儿得的!快说!”
“《涵虚经》上的话你忘了?还是说,你在违叛祖师爷?”黑衣人道,继而凑在张良友耳边,似言似语,言毕,却是诡异一笑。
张良友听了,双膝跪地叩头大拜,随即毕恭毕敬地将玉递还给男子,道:“孽徒张良友,拜见师祖!”
“罢了,罢了。免礼。”男子接过玉,“我吩咐的事你可要做?”
“师祖之令!万死不辞!”
“倒不用如此,你可知我是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的?”
“弟子不知!”
“天意所指。”男子道,“而你,将是改变天下命运的一步险棋!”
“弟子不知师祖是何意。”
“我让你,拿到那洛棠风手上的洛书译本,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本意!”
张良友一听,疑惑道:“弟子愚鲁,既是师祖这么说,为何不亲自去拿?让我这个庸人去,岂不是会折煞了您的大计?”
“这一步棋,关键在于你是否去拿,而这其中缘由,我不可告诉你。”
“师祖!弟子虽心胸狭隘,但从不会做害人折命之事,我的名誉倒不重要,可这若传出去,江湖上的人怕是会多舌,辱我涵虚大道啊!”
“谁叫你去杀人?只是叫你去拿而已,有何不可?况且你是为了天下大局,又是我叫你去做的,怎么会辱没师门?”
“可是师祖!我若不能成功?”
“我已说过,这一步的关键在于你去拿,而不是成功!”
“那我若成功了呢?”
“无论成败,你都必须退出涵虚道!之后,你自做打算!”
“师祖,这万万不可啊!”
“不可?记住!你这是为了天下!只要你心中坚守涵虚大道,就没有摒弃我涵虚道!”男子呵道,“祖师爷,为了救这场浩劫,苦等了八百年!现今风潮涌动,你却枉以所谓道义而不为,可算我涵虚门下?”
“弟子……遵命!”张良友道,此时,他已热泪盈眶。
“唉,张良友啊张良友,唉……”男子叹息道,欲言又止,“罢,也就这样,记住,这是改变天下命运的一步险棋!”男子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踪影。
月下,男子在林间飞跃着,突然,在纪楠离山停住了脚步。看着这片山,喃喃自语道:
“泽风大过,阵眼又松动了么?这么一想,师父好像说过,那位的后人现在差不多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