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罚酒,只好秉公办事。
尽管王浩怒火中烧,他却并没有发泄出来,而是一改方才的常态,直起腰板,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朗声道:“执宰府邸里面的这位执事,我秉承官家的口谕,手上有开封府尹包公的公文,若是你们拒不开门,那就休怪我带人硬闯,把执宰府的大门撬开……”
不等王浩把话说完,便听到“嘭”地一声脆响,执宰府的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长得又矮又胖,在他的身后跟出来有十几名身材彪悍的家丁,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非常瘆人,令人望而生畏。
当然了,王浩这一边也不差,他和张三木,还有十名街道司的兵卒,他们在没有进入到街道司之前,可都是开封府管辖的厢军,其战斗力仅次于枢密院直接管辖的禁军。
更何况,王浩和张三木,以及这十名街道司兵卒当中,绝大部分的人,都在多年之前,在北方边境跟契丹军队交过手,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除了有运气的成分外,更是因为他们有强壮的体魄和不凡的身手,自然是不会惧怕郑执事身后的这十几名身强体壮家丁。
“方才,是你这小厮跟我隔着门进行的对谈?”郑执事先是扫视了几眼站在门外的十二名街道司的兵卒,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王浩的身上,走到近前问询道。
站的有些突前的王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是的,方才是我在跟你进行对谈,不知怎么称呼你?”
郑执事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街道司兵卒,竟然对自己并不畏惧,他便用不屑的口吻说道:“本人姓郑,你这小厮可以叫我郑执事。方才,你说手上有开封府尹包拯的公文,拿来让我过目一下。”
见到郑执事对待自己摆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王浩并没有因此动怒,而是拿出来公文,单手递上前去。
接过公文后,郑执事低头看了一遍上面所写的内容,顿时,脸色就从此前的傲娇变成了此时的铁青。
郑执事暗自在心里头思忖道:开封府尹包拯素来跟他的主人夏执宰不睦,这回竟派遣街道司来找茬,不就是门前的两只石狮子越过了“表木”半丈远么,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么,还惊动了官家,分明就是在暗中挑拨官家和夏执宰之间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前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郑执事不想把事情闹大,为了息事宁人,他觉得与其跟街道司的这些兵卒发生争执和冲突,对于他们是不利,也会辱没了夏执宰的声誉,还不如三言两语把他们打发走即可。
念及至此,郑执事把公文归还给了王浩,勉强从脸颊上挤出几丝笑意,摆了摆手,打发道:“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我们执宰府门前的两只大石狮子越过了‘表木’半丈许么。那什么,移除这两只大石狮子的活儿,就不劳驾你们街道司了,我们在午时之前自己移除便是,你们就请回吧。”
原本王浩还以为郑执事看完了开封府尹包拯出具的公文内容后,会冲着包括他在内的十二名街道司兵卒大发雷霆呢,结果却态度如此之好的配合,顿时,就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并让王浩禁不住暗自在心里头感叹道:真是没有想到开封府尹包拯的公文如此好用,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方才就没有必要跟郑执事浪费口舌,一开始就把公文拿出来,问题不就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么。
于是,王浩先是冲着他身前的郑执事拱了拱手,便大手一挥,带领着张三木,以及其他十名街道司的兵卒转身离开,原路返回到街道司衙门,当面向司丞孙有财禀告此事圆满的处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