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们早已远走高飞,哪里还由得他!”
周不疑微微一笑答道,“何况,蔡瑁未必如此,怕是要极端拉拢你才好。如果他给你送东西,你尽管照收不误就好。”
刘先闻言,愈发的迷惑。
自己这个别驾从事,名义上是荆州二把手,但实际上由于刘表一向把持甚严,较之一般的掌军将领,尚有不如。
正要搭话,便见管家急匆匆地过来说道:“蒯将军来访,我已经将他请到了正堂等候。”
“嗯?又来?”
刘先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个蒯越之前一年也未必会来拜访一次,这短短数日竟然连续来了两次!
看来周不疑所说的事有紧急,就要成真。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犹疑,此刻已经深刻意识到荆州的局势,必然会越来越糟糕。
而外出避难,确实是最好的一条途径。
周不疑见他犹疑,禁不住安慰道:“舅父尽管去,蒯越若有何请求,你一概答应便是。”
“好,那我就去见一见。看看他这次又卖的什么药!”
刘先说完,急匆匆地离开偏院,朝着正堂而去。
到了门口,他反倒放缓了脚步,显得颇为悠闲地慢慢踱步进去。
该端着的时候,必须要端着。
因为这才是官威!
“哎呀,始宗兄!我这次来是专门向你来请罪的。”
蒯越一见面,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哦,异度兄说哪里话!你何罪之有?”刘先诧异地问道。
“这,这……这不是上次我建议令甥参与左将军移防的事情嘛,谁曾想到竟有恶人蓄意袭击。”
蒯越再三致歉之后,方才缓缓继续说道:“幸好令甥当时没有去,要不然我真的罪莫大焉!”
“呃,这件事啊,并不能怪你!毕竟你又不知道其中竟然有人包藏祸心……”刘先闻言,微笑答道。
“毕竟是我考虑不周嘛!竟然差一点害了令甥!”
蒯越心中有鬼,听到刘先的话,也禁不住老脸一红。
“异度兄无须如此,以后我和不疑仰仗将军的地方还多着呢!”
刘先坦然说道。
“互相扶持,互相扶持……”
蒯越听了这句话,方自放下心来,看来刘先并没有怀疑自己。
“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一事,想征求一下始宗兄的意见。”
“但说无妨。”
“近日江陵驻军出现哗变,虽然已经被镇压下去,但是江陵人心已经浮动。”蒯越清了清嗓子说道。
“刘牧有意让我出任南郡,巡查不轨。只是你也知道,我身份本低,且又带着刘老营的那些悍卒,一时半会哪里脱得开身。”
“而你身份尊贵,又身兼别驾之任,最是适合巡抚江陵,连带着还可以震慑一下荆南诸郡。”
“我有意向刘牧提出此议,又担心你会怪罪,所以提前来征求一下始宗兄的意见……”
刘先闻言,心中不禁一阵狂喜。
瞌睡有人送枕头,说的就是蒯越!
自己本来就想谋取外任,好乘机离开襄阳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旋即想起周不疑的话,愈发对他更加佩服了。
这小子,确实有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