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贯。”
灾难突发,政事堂几乎掏空了河北路州县的常平仓,才勉强使这十几州几十万饥民不至于饿死。
朝廷制库,三司税金,也都添到了这个大坑里。
东京城不少官宦富商,也纷纷慷慨解囊,捐钱换成粮食运往河北路。
作为有头有脸的官宦家族,虽然家庭不太富裕,但老爹赵挺之还是带头捐了八千贯。
李清照这边举起三根葱管般的手指,道:“我也捐了三…”
“三千贯?”
赵明诚满意笑道:“清娘乐善好施,真是道德模仿。”
李清照垂眸不说话。
赵明诚感觉不对劲,诧异道:“三万?”
她还是不说话,小脑袋更低了。
“三十万?”
赵明诚吓得一哆嗦。
李清照樱唇紧紧抿着。
三十万贯?
捐了相当于近亿人民币?
这……
咱是啥家庭啊,你这么大手笔。
“李清照,你真是个败家娘们……”
赵明诚翕了翕嘴唇,惆然一叹。
叹完一声,又奇怪道:“可是,为何这几日京师没消息?按理说你应该名震京师,朝廷都会下旨奖赏你。”
捐了就捐了,能留个名声也好,前世多少慈善家捐钱图名的。
念及于此,赵明诚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清娘不愧是贤内助,懂的帮枕边人扬名。
钱相对于名声而言,不值一提嘛!
李清照期期艾艾道:“我……我是…匿名。”
赵明诚瞬间呆若木鸡。
……
州桥勾栏街,门口数百名歌姬,个个浓妆艳抹,彩衣飘飘,聚集在主廊檐边,等待酒客的召唤,看起来自如“仙境”的仙女似的。
两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摇着折扇,正要跨门而入,享受那无边风月。
突兀。
“李迥,张邦昌,躲得了和尚躲不过庙!”
一声震喝从远处传来。
李迥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不敢移动,看了旁边的张邦昌一眼,涩声道:“这赌注,他终是记着。”
“考上状元郎,咱俩就luo奔,躲了他这么久,还是被他捉到了。”
张邦昌也苦笑。
两人回头便见街边站着死“催债”的,身旁还站着一婀娜姿丽的女子。
“清娘,我得让这两狗才兑现诺言。”
赵明诚哼声道,本来还想饶过这两人,谁让自己今天心情郁闷呢。
再加之正好撞在伤口上。
只好让他们luo奔解闷了。
“堂妹,救我!”
李迥见到李清照,像是见到救星,嘶声力竭喊道。
“今日耳背,听不着!”
李清照笑嘻嘻了一声,就藏着赵明诚身后。
李迥面带悲愤而惨淡,转身便想溜走。
赵明诚当然不会让他们逃遁,立刻大喝道:“你们想清楚了,夜里总比白天好。”
李迥闻声顿时原地一僵。
他们怎么跑啊。
除非永远不跟赵明诚照面。
这一劫,怎么也躲不过。
李迥干脆豁出去,面带悲壮之色,指骂道:“我李某人,既然立誓,定当践行!虽然你靠不光彩手段得了状元,愿赌服输,luo奔就luo奔!”
“兄往,弟亦往。”
张邦昌无奈憋出这句话。
“行,言而有信,国士也!”
赵明诚说完这句话,便牵着李清照的手离开回家。
……
勾栏外,两道光溜溜的身子,披头散发以遮其面,拔足往汴河方向,奋力狂奔起来。
刹那间,诸多姐儿们尖叫声,唾骂声一片,不少逛街的良家闺女仓惶逃离。
两个儒生luo奔,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壮举,晚上的州桥顿时轰动。
呼朋唤友者,观望者,难以计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