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要随身携带上好茶叶和酒壶。
这可是赵兄的正房夫人,她发话,郑不浪哪敢不从,屁颠颠的照办。
厅里两人说话间,吴用被带上来了。
“饶命啊!”
吴用直接跪在地上,大声哀求,眼泪鼻涕一大把,还有血肉模糊的鼻子,看起来很可怜。
赵明诚目不转睛盯着他,心中却在思考,此人要不要杀?
里的吴用,满腹经纶,通晓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常以诸葛孔明自比,号称“加亮先生”。
要赵明诚看来,此人就是犯罪团伙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下蒙汗药,搞离间计、伪造信函、打埋伏、骗人派卧底……
总之,都是阴损的勾当,这种人上不得台面。
不过,赵明诚坚信一句话,任何人都有其价值,关键是用在哪。
自己身边没有能运筹帷幄的谋士,能有个出阴招的手下也行啊。
没听到虎皮椅上发话,吴用的心拔凉拔凉,不禁想着,吾经天纬地之才,却要英年早逝,悲矣!
突然,赵明诚开口了。
“起来吧,看你也是读书人,咱大宋不需跪。”
吴用如逢大赦,赶紧起来作揖道谢。
赵明诚接过郑不浪泡好的香茗,轻啜一口:“为何做土匪?”
听到这话,吴用脸色有些害臊,拱拱手道:“好教统领知道,在下原本是一介书生,在财主家做门馆教授。不料主家遭到抢劫,在下被裹挟至此,土匪见在下学识渊博,便让在下做军师。”
说到最后,吴用语气透露出一股骄傲与自负。
郑不浪听完后,嘲弄道:“学识渊博,汝是进士还是举人?”
呃……
吴用很老实地承认:“落第。”
“你一个穷措大也配说学识渊博?”郑不浪冲上去就是一脚,又指着道:“上首我赵兄!知道是谁么?天下第一才子赵明诚!”
地上的吴用瞬间惊愕。
他可不是井底之蛙,他偶尔也会去洛阳城走动,赵明诚啊!
那可是天下名士、宰执之子、官家亲信!
没想到传闻中的赵谪仙,就是这位俊逸得不像话的统领。
刹那间,吴用心里便起了依附的念头。
抱紧这条大腿,官位权力都会有的,自己这般有才华,还怕没有施展的机会?
“赵公子大名如雷贯耳,天下何人不知?没想到在下竟能目睹仙颜,实在是万分荣幸!”
吴用态度非常恭敬,话语间似是很崇拜。
赵明诚笑吟吟道:“奉承话不必多说,念在你读书人的身份,饶你一条性命,收拾一下去洛阳牢狱报道吧。”
说完便半阖着眸子。
吴用登时焦急起来,这怎么行,他岂能让机遇白白溜走,于是大声道:
“在下唯赵公子马首是瞻,恳请赵公子收留。”
话音一落。
“噗呲!”
大厅几人发出憋不住的笑声,收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落魄到做土匪的穷措大!有资格么?
郑不浪笑骂道:“好你个狗杀才,喜欢异想天开耶?”
赵明诚嘴角挂着笑意没说话。
吴用被嘲讽得恨不能钻进地底,但为了前途,还是硬着头皮道:“在下虽一介落第书生,但自忖有几分才华,不说安邦定国,出谋划策的本事还是有的。”
厅内又是哈哈大笑,总觉得这穷措大搞笑,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郑不浪讥道:“笑话!喝了几两墨水就学人家毛遂自荐?”
吴用不为所动,垂着头,余光却始终看向虎皮椅。
这时。
寨外喧嚣声渐浓,片刻后,有侍卫来禀报道:“统领,潘意找到了,就在龙虎寨,龙虎寨大当家率手下来降。”
赵明诚颔首:“潘意状况如何?”
侍卫嗫嚅道:“被……被打昏了,身上遍体鳞伤。”
赵明诚问:“可伤及要害?”
侍卫摇头:“都是皮肉伤。”
赵明诚点了点头,挥手让侍卫下去,眼神却看向吴用,微笑道:“做我幕僚也行,不过得交投名状。”
“赵兄,你这……”
郑不浪有些不解,花钱养个废物干嘛,在他看来,幕僚就是蹭吃蹭喝的,赵兄这般人杰还需要别人帮着出谋划策?
吴用却如闻,脸上布满了喜色,连忙道:“请主公吩咐,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瞧,主公都叫上了。
赵明诚莞尔,迈步上前,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本公子跟潘意有点小仇。”
说完便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