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放下酒杯的韩珣,就看到一旁的杨辰佑又将他的酒杯满上,笑言道:“韩兄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也请满饮此杯。”
“喝完这杯,还有一杯。”
宋浩看准时机也适时的站了出来,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呢?
“好好好,我自罚三杯,好吧?”
话还没说两句,韩珣倒是先满饮了三杯,谁让他来晚了呢?哎,都怪韩幼娘……
随后的时间内,几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上到家国天下,下到民生百姓,如果有在朝为官的在此的话,一定会惊讶于刚刚的那些话居然出自几名还未及弱冠的青年口中。
周青睿自小就受教于贤王,而杨辰佑则是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
至于宋浩,可能几年前还策马建康,干过不少荒唐事,但有镇国公这样源清的父亲,即使他不小心长歪了,也能被改正过来,这不,现在就好了很多。
相较于其它三人,韩珣对这些东西倒是更加的淡然,如果不是身边的人一直推动着他向前,恐怕他还真的有可能向他的师父张天师那样,休闲问道,逍遥度日。
否则,哪里还会像如今这样每日按时列队,操练士兵,为的是什么,当然时因为朋友和友人在他心中种下的济世安邦的种子。
最初的时候,韩珣对这样高远的话还不以为意,认为这样的话不过是朝堂上那些身穿红衣紫带的官员为了自己巩固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而空喊的口号而已。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阅历的增加,行走在外,当韩珣亲眼所见百姓疾苦,这让他很难不动容,那个时候,他心中就在想朝中有这样一群只闻其声的人似乎还不错,至少他是发声了的。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南边的战事似乎不太顺利。”
周青睿单掌撑地,左腿屈膝,右腿盘卧,斜坐在毛毯上,一副大佬的坐姿,仰头喝了一杯酒后,手中把玩着酒盅的时候,想到了今天从自己父亲那里听来的话语。
“前段时间不是还传来捷报,说是这场兵事年前可以结束吗?”
这则消息倒是让韩珣手中夹菜的动作一顿,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韩珣将自己的心思都用在了军营中,很少打探外面的事情,再者,周青睿口中的消息也是刚刚传来,所以,他还未曾听闻。
杨辰佑对周青睿的话感到有些意外:“是啊,听说三战三胜,怎么现在又遇阻了呢?青睿,你这不会是从市井中听来的小道消息吧。”
“我父亲今天午后进宫,至晚方归,和皇上所谈的正是此事,想必明日早朝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应该传开了吧。”
“怎么局势突然之间就风云突变了呢?”
“其实这次的兵败并非没有预感,我先前和我的外祖父也曾聊到过南方的战事,他对这场战事并不看好,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对这次领兵出征的人选不满意。”
上次在御书房的时候,韩珣听到南方传来的捷报,还曾对外祖父之前的判断产生过些许的质疑,如今看来,不愧是究竟沙场的老将,不管是在看人,还是看待事情走向上,都要比他高一筹。
虽然日常宋浩很少涉及兵事,但是,他也曾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次领兵平南的将军的名字,他试问道:“可是那位嗜酒如命的潘仁初,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