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想到自己和外面那些散播传言的人一样没脑子,亏她还自诩是司空阳的朋友,她哪里配。
司空阳骤然听到一声道歉,失落的表情都收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澹台夏。
她仍是如花的年纪,样貌略张开了些,完全抛弃了年幼的稚气,眼波流转间,已经是一朵完全盛放的花朵,从哪里看,她都是一个大人了。
尽管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把澹台夏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可是突然意识到她是一个待嫁闺中的未婚女子,也是一瞬间的事。
这一刻司空阳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爆出两团红晕,澹台夏一直细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因此对他的脸红十分不解。
“你,你怎么脸红了?”
她是真的很懵,她就道了一个歉,司空阳是联想到什么才会脸红,任凭她平日里话本看得再多,此刻也无法解读出来。
“在凤梧派的门派大比中,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到了现场,又有多少人想拉拢我加入他们的门派,当姜乐把香尧培养成最好的替代品时,那些人就想都没想就信了他说的话,而姜乐……”
姜乐用自己的死亡来捍卫了姜夏的神童名声,让她在世间的最后一个预言变成了现实。
而司空阳也在姜乐死后就遇到了他这辈子最荒唐的遭遇。
他被天道标记了。
这种标记的感觉很是玄妙,他说不上来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自己一举一动都会被天上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便是他结了结界在自己身边,躲在秘境中,藏身于厚重的密室中,都躲不开这种注视。
比这种注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在从一个秘境中出来以后,心里面有所感应,他突然很迫切的想去某个地方。
这种感觉来的很快很强烈,司空阳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被立刻驾驭着飞剑去到了那个地方。
而当他反应过来指挥着飞剑停下来的时候,他所处的山峰已经沦为人间炼狱。
天降异火,蓝色的火焰不怕水,也不怕雪和冰,它肆虐着吞噬着每一条生命,势必要把在场除了司空阳的所有人都焚烧干净。
司空阳无法控制面前的一切,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有些崩溃,可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山洞中,用阵法和结界配合起来,让自己闭了一个死关。
这时天真的他以为只要他的修为够强,就能够靠自身的力量去摆脱天道的注视。
于是近乎一百年过去了,司空阳的修为到了分神期,设下的结界和阵法无法禁锢住分神期的司空阳,于是他出来了。
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并没有减弱分毫,他几乎是立刻又想去闭死关了。
却又在冥冥中感应到有什么东西等着他去拿,他若是此时闭关,便会错过这个东西,这种感觉有时会比天道的注视还要强烈几分,司空阳后来进出秘境看到了一些古书中记载的东西才知道,自己这是触碰了一丝天机。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能感觉到他要取的那个东西,是他摆脱天道注视很重要的一个东西,为此,他只能不断的进出秘境,来摆脱因为自己而引起来的祸事。
“等等。”澹台夏突然打断司空阳的讲述,她联想到了林向晨和洛花曾对自己说过关于司空阳的故事,发现了一个漏洞。
她迫切的抓着司空阳的袖子,很是着急地说道:“你是说,每次天道指引你到一个地方之后,都会通过蓝色的火焰来吞噬生命,你确定是每次吗?”
司空阳不解她为何这么问,却还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是了。”澹台夏松开他的衣服,低垂了长睫,自己喃喃道:“那晚也是同样的蓝火……”
她嘴里念念有词,司空阳凝神听了听,实在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却也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一番,无果。
“我想到了!”澹台夏转身,双手抓着司空阳的肩膀,神情很是兴奋,眼底都燃烧起了两团小火苗。
“想到什么?”司空阳此时的修为并不是很高深,因此被她不知觉大力抓着,娇嫩的皮肉是有些疼的,可她要说出的话让他无暇顾及这点疼痛。
“村子被毁灭的原因是香尧被姜乐勾引着修炼了邪功,门派被焚烧亦是牵扯出了惊天丑闻,更别提后来香尧家族的覆灭,更是咎由自取,你会发现,这些天道的指印,都是让你去毁灭一些不容与世间的东西。”
司空阳听了她的解释,怔住了。
他从未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