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嗳!”桃红是个在屋里待不住的性子,此时听见澹台夏的吩咐分外的开心,急忙就从衣柜里拿出一顶带着薄纱的幂蓠,跑过来对着澹台夏说:“外头阳光毒辣,姑娘是想戴这个呢,还是打伞?”
她看着眼前的东西,心里有些抗拒,打伞对于这些侍女来说又是个体力活,她要晃悠一天,她们的胳膊到了晚上肯定酸涩难忍。
“我们就在走廊上溜达一会儿,不去太阳底下。”想了想,她提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桃红心里有一点点失望,还是听话的将幂蓠放了回去?。
等她回来后,澹台夏有些好奇的问她:“怎么夜昭连这个也准备啊?”
桃红有些郁闷的低声回答道:“王和我们说过,姑娘您是内陆人,那里太阳没这边的毒辣,所以您的皮肤更为娇嫩,他见这些东西除了能遮挡样貌,对于抵挡阳光也很有作用,便为您备下好几个。”
澹台夏点点头,看来这个夜昭真的就和她之前的评价一样,是个细心又胆大的人,这样的人在加上一颗聪明的脑袋,是很容易成功的。
她只能感叹一句,天时地利人和,夜昭全都占全了,合该他就该统一了玄魔大陆,结束这千百余年来的各自为营的一盘散沙。
只是,他或许是一名合格的君王,却注定不会是一名合格的丈夫,澹台夏心有戚戚然,也不知道等日后夜昭开了窍,会喜欢上怎样的女子。
会是白卿卿那样聪慧又果敢的女子吗?又或者是应茗那种温柔小意的,还是洛花那种活泼可爱的?
哦,她骤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最有可能便是品鉴楼的那位姑娘吧,既有温柔小意,又有落落大方,是个母仪天下的样子。
澹台夏跟着桃红来到了走廊上,这里距离前殿不是很远,她隐约能听到远方传来的轰轰人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热闹了。
“桃红,前殿热闹吗?”她有些怔怔的问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来这句话。
桃红跟在她身后,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回姑娘,想必是热闹的吧,王上邀请了好些人来宫里,连大祭祀都不在他的摘星宫待着,在前殿上主持大局呢。”
原来朗星住的地方叫摘星宫,澹台夏思索了一番,觉得这名字甚是有意思。
只是这热闹与她无关,她也就不想多去讨论了,顺着走廊来回溜达了好几圈,都没有一个看起来可疑的人,澹台夏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出来的太早了,也许司空阳安排的人是在晚上呢?
毕竟夜黑风高才好下手嘛,她越想越觉得在理,当下就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回走?。
“不溜达了,回去歇会儿。”越是在外面待着,就越能听见前殿传来的喧嚣,更衬着她这里冷冷清清。
澹台夏是不怎么喜欢喧闹,但也不会刻意去寻个清净。
“是,姑娘。”
桃红也跟着往回走,两人还没走出两步,便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一声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姑娘恕罪,奴婢来晚了。”
澹台夏心里一咯噔,司空阳不会找个这么蠢的人来给她递东西吧。
哪怕她假装撞了她把东西塞过来也行啊,套路不在老,管用就行。
心里咯噔着,她还是得转过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等,你先说你怎么了?”
“奴婢,奴婢。今日柳绿姐姐吩咐奴婢为姑娘换药并熬制口服的汤药,奴婢想着这汤药闻起来就很苦,姑娘您也喝着发憷,就想去厨房里讨几个蜜饯儿,但厨房里的人都被调至了前殿,奴婢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只好自己动手做了些甜味的点心,让姑娘缓解一下口中的苦涩,是以就晚了些。”
她这一口气说完,不止是她,连澹台夏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她挥了挥手。
“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
“是。”她手里还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汤汁乌黑的药,一叠粉红翠绿的点心,还有几块纱布和一团草糊。
便是这婢女跪下站起的幅度这么大,那碗汤药也没有洒出来一滴,澹台夏心下有了决断。
“既然还要换药,那就回房里吧。”她再度转身,款款向前走去。
身后的婢女应了句是,也稳稳的跟上了。
待进来房门,那婢女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桃红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一一试过了毒,才让那婢女近到澹台夏身前,为她手腕上的烫伤换药。
澹台夏有心想让桃红出去,却一时间找不到理由,便见那婢女三下两下换好了药,竟告辞下去了。
她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