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双手撑着地坐了起来。
水流声还是在耳边来回流动,她往前爬了爬,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果然,她鼓足勇气,又往前爬了几步,却依然没有碰到离她很近的水流。
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澹台夏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这个司空阳,可真是太会吓唬人了!
弄了个水流的声响在通道里,不知道的人就会跟刚刚澹台夏一样,不停地向前奔跑,也许会累死,也许会吓死。
坐在地上喘了会儿气,她的双腿总算有知觉了,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通道里仍是漆黑一片,入手的墙壁也是和平常的触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说明她应该还是在通道里。
那为什么会没有尽头的样子呢?
澹台夏估摸自己又无意中触碰到什么别的机关,谨慎起见,她蹲下,双腿岔开,丈量了一番通道的宽度。
还是只够两人勉强并肩同行的宽度。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想摸索一下火把的位置,又怕再次触发别的机关。
但眼下还有比这更糟的境遇吗?大不了就是一死,也好过困在这里。
下定了决心,她的手开始在墙壁上摸索,摸到了一个凸起,顺着凸起继续摸索,是一根长长的木棍。
是了,这是火把,澹台夏长舒一口气,她还在通道里。
浑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空,她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通道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害怕极了。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她想林向晨了。
也想念在林家的日子了。
她不知道司空阳能不能看见她,她尝试着喊了句司空阳。
没有动静。
她哭的更大声了。
黑暗中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哭的累了,身心俱疲,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然而她并不能就此睡着。
通道的温度越来越低,她搓了搓胳膊,夏日单薄的布料有些抵挡不了。
她得自救。
这一刻,澹台夏明白,没有谁会永远在她身边,她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虽然密室中看似安全,但为了以防司空阳会在里面安排什么活物,她想了想。
扶着墙站起来,她摸到了火把。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防身武器,她摘下了火把。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整个空间骤然大亮,火把燃烧的那一刻带来了温度。
澹台夏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亮的光,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把手挡在了眼前。
脚下却忽然一空。
她整个人直线下降。
尖叫压在了嗓子里喊不出声,她的双手徒劳无功的在空中挣扎,却毫无作用。
木棍从手中脱落,先她一步坠落在无边的虚空中。
等待了许久,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坠落的速度,还没有听到木棍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掉落的趋势丝毫没有减缓,她有些窒息,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黑暗。
脑海中一片空白,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澹台夏自天空中降落,快到地面的时候,速度骤减,最终被风轻柔的放在了地上。
她紧紧闭着眼睛,黑鸦般的睫毛盖在有些泪痕的眼底,双手抱着自己,往日里嫣红的唇冻得发紫,这让她更显得楚楚可怜。
而她落下的这片地方,四周荒凉,只有几块巨大的石头,和几颗迎风飞舞的荒草。
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
她睁眼时,先看见的是漫天黑幕中缀着无数颗亮晶晶的星星,月亮躲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晚夏的夜晚有些凉,她感觉有些冷。
身体上没有别的伤口,她慢慢坐起来,观察起了四周。
周围太过荒凉,和无数个普通的野外一模一样。
她捂着好像要裂开的头,仔细回忆着昏迷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