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你杀人都是看心情的,如若你心情不好,眼前就容不得一个人出现,连只蚂蚁都见不得。”
澹台夏偷偷松口气,好像司空阳还有点吃这一套。
司空阳脸上出现了一丝空白,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无语了半晌。
片刻后又轻笑道:“罢了,清者自清。”
嗯?澹台夏琢磨了下,这是说外界一直在冤枉他?
“你十几年前杀了我全家,又放过了我,那你是等今天杀了我吗?”
司空阳屈起手指敲了她脑门一下,听到了清脆的声音后,满意的笑了。
“你还当你是那些畜生,要养肥了杀,怎么,我是吃你的肉吗?”
那就是她有别的利用价值的意思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不妨碍澹台夏认清一件事——她的生命得到了保障。
澹台夏揉着被敲疼的地方,心里的大石头是真的放下了。
“疑问都解答完了,现在可以喝合卺酒了吗?”
澹台夏皱着眉看着递过来的酒杯。
“你是认真的吗?”
“是哪一个步骤让你看来我是不认真的?”
可这一切,都是错的呀,从她答应林家主母的那一刻,就一切都不对了。
父亲母亲,若您们泉下有知,请原谅女儿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她不得不这么想,毕竟上一次想放弃的时候,就出了那事,弄得现在澹台夏有点神神叨叨的。
心里念叨完,她接过酒杯,抬眸看向司空阳。
他夜幕一样深沉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殷红的唇始终勾着一个温柔的弧度。
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像她不自量力的想法,也像司空阳眼里的万千凡人,渺小脆弱的如同蝼蚁。
她低下头,手带着一丝颤抖伸出,酒液在金色的酒杯里摇摇晃晃,映衬出喜床上贴着的囍字,又被摇碎在水光里,恍惚的宛若一场梦。
司空阳看着眼前身着嫁衣的小姑娘。
小姑娘眉目间还能看出小孩子一样的稚嫩,眸子依旧如同孩童时那样清澈,清澈到他一眼就能看到她的想法,而那身嫁衣又不得不提醒他,她已经及笄了。
那双他记了十几年的双眸,终究是要被世间的污浊玷染,如同一切都回不去的时光。
澹台夏鼓足了勇气,把酒杯举到了他的手边,于是肌肤能感受到他散发的温度,带着不知名的滚烫,让她脸颊红了几分。
司空阳看着她泛起红晕的脸颊,少女的娇羞一览无余,这让他的笑又热烈了些许。
他绕过她的臂弯,澹台夏的酒杯离唇越来越近,浓烈的酒香像烟雾一样萦绕在鼻尖,她已经微醺了。
这杯酒下去,她会直接醉了吧,澹台夏不信司空阳会与一个醉鬼洞房。
不,她压根就不信司空阳还与她洞房。
于是一仰头,辛辣的酒液就顺着喉咙直流而下。
一瞬间,红晕就争前恐后爬上了她的皮肤,她急忙收回了胳膊,拍着胸口咳嗽个不停。
“这么着急进行下一个步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