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历228年,西淼洪城。
是夜,朗朗晴空,月照千里。
洪城最高的城门瞭望塔上,站着一位长发飘飘的少年,他身穿金色的盔甲,一手扶着腰间的宝剑,一手靠在城墙上,俯视着城下被战乱洗礼过后又再度涅槃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光洁白皙的肌肤细致的如同耐不住风吹般,仿佛即碰就碎。他的五官清晰,模样清秀俊朗:浓密的眉,俊俏的鼻,绝美的唇形,特别是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让人只是看一眼,便能沉溺在那双眼里轻语般的柔情之中。
少年眉目间既漏出关云长的浩气飒爽,也露出吕奉先般的天下无双;眼神顺着一股魄气,也牵着柔情似水的温润。俊俏的脸庞似乎并不像能与坚硬的盔甲扯上关系,可穿着盔甲的他却又显得那么合适。铠甲披身的他英气逼人,即使身处几十万大军交战的战场,你也能一眼看出他在哪里。
此时,少年身后的楼梯上出现了一个知命之年的男人,他两鬓微白,留着胡须,身上穿着铜铠。
那男人站在楼梯上疑惑地看着少年,随后也登上了城墙,开口问道:“在想什么呢?”
少年回过头看着中年男子说:“(于)华伯,你可说说我的来历?”
“来历?什么来历?”
少年转过头去:“其实……”少年的声音突然喑哑,将头又转了回去,然后吞咽了一口,咳了一声,才开口道:“三年前我率兵镇住东焱残党时,兵中上下一致高呼虎父无犬子,我是第二个单牧,但父帅得知后信里也只是让我保重身体。”他语速很快,说到此处,又顿了会,抬头望着月亮,“我那会其实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认为父帅是认同我的……”?后面那句少年的声音渐渐轻了。
于华看着少年,眼神有些纠结,这时少年转过身看着于华说:“但是后来,皇上将我调回鑫城(中鑫主城)后。父帅见我只说一句,我是第一个单孤月,不是第二个单牧……”
于华打断单孤月的话:“?单牧是不可能出现第二个,但不代表你父帅是说你比不上他。”
“我知道,重点是那天他告诉我,他不是我亲生父亲。”单孤月说着,低下了头,“随后父帅上朝请示皇上把我调来镇守西淼,还让你这个曾经跟在他身边南征北战的副将护送我到此。父帅应该是跟你交代了什么,对吧?”
“你父帅的意思是到了深海城让我再告诉你一些事,现在你还是放下心来吧!哈?”于华老练地反问了句。
“来到西淼之后,我就开始睡不着了。”单孤月低下头吸了口气,又抬起来说:“华伯,我已经记不起我娘跟我哥的模样了。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你就告诉我吧~”单孤月的语气半带着撒娇的口吻,眼神狡黠地看着于华。
“胡闹!男儿十八载!都当了统帅这么久了,还这副嘴脸,不行!”于华半生戎马怎会吃这套?
单孤月便换了种方式,他拿起身旁桌上放的两袋酒,递了一袋给于华说:“不来这套,我们来聊聊以前的战事。华伯,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吗?”
于华是有些老顽固的人,有时喜欢吹嘘下当年自己战乱时的英勇,平时要是喝多了,总会将一些事给说漏嘴,身边的人平时在私底下都叫他“华漏嘴”。
于华也不客气,坐到旁边的凳子上顺手接过酒袋,便仰头豪饮了一口,然后略带感叹地说:“怎么可能忘记。那年你才十岁,一身布衣,枪比人长,单枪匹马的冲进敌阵取下敌将的脑袋。当时那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到现在我也觉得我那会只是做了一场梦。”于华说着说着便笑了:“我还把这个梦带进现实了。”
单孤月有些自豪地微微笑道:“当时我也是想为父帅分忧,那会焱军已经攻破了中鑫东界了,父帅在战胜南垚后,有一段时间不愿见任何人,包括我,我觉得是因为他真的太累了。何况,那时娘跟我哥也在几年前,因为南垚大破中鑫南城边境而离世,所以之后每次打仗他都将我带上。”
于华叹了口气地说:“可惜啊,自从那年后你父帅身体就开始不适了。天下第一的统帅渐渐的开始不闻世事,这是多令人惋惜。”
“当时还好北森来了援军,不过父帅那几年为什么一直不去军营呢?我上任后,总有将士问我,父帅的身体如何。可见将士们还是挂念他的。”单孤月道。
“你应该听说过前丞相与你父帅当年不和,还在圣殿上大打出手吧?”于华又啜了一口酒,看着单孤月说。
单孤月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略有耳闻,听说有人说前丞相是个妖……”
单孤月未说完,就被于华这老顽固使劲地“嘘”声给打断。然后于华压低声音道:“这种事你别声张,当年鑫皇还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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