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诸位,先停下,阿茹姑娘是我的朋友,近些日子,她也是一直觉得这幅作品不够完美,我也道是她自身要求高,可她便就是坚持。我想着这画既然都拿出来了,断不可不卖的道理。为两全起见,这样吧,秦某愿意用一百万两白银买下这幅画,诸位可是还有异议的。有的话咱们都提出来,阿茹姑娘是秦某很要好的朋友,秦某自是不会让她为难的,还请诸位见谅。”
底下嘁弄了一阵子,我第一耳听到那个数字也是同他们一样甚是惊讶,后来想啊,他买他卖,他似乎也不亏。
“阿茹姑娘既然能够创作出一幅这般佳作,就定会有第二幅,第三幅,诸位也不必灰心,待到阿茹姑娘往后创作出了她自己也满意了的作品,再拿来同大家分享也是不迟的。”
几番托词下来,这幅画终于尘埃落定,辗转回到了我的手里。
这之后,秦慕思以我的生意合作伙伴之名为我专程购置了一所宅院,为了找来了几个服侍我的小丫鬟。说是期待我尽快创作出一幅佳作来,最好是在近一个月里,我应下了,只觉得他对我的期待太高了,做了一个亏本的生意。
为了尽量减少他的亏本,我只得专心提高我的画技,不然日后怎么对得起人家的啊?不仅是面子上过不去,良心上更是要过不去了。就是为此,我也得好好努力,争取画出一幅佳作来。
努力可不是嘴上说说的,我把画论从前往后的所有图都在反反复复临摹,期待能从中有所领悟,没办法,光靠背来领悟对我来说真的是天生不可。我每日卯时准时起亥时睡,介于是担负着重托,每日也都是战战兢兢,手指简直是一刻不停,丝毫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感觉这分秒都是钱的啊!
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画画,每顿饭只用一盏茶的时间,困了便就喝口冰茶水,一整天脑子里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敢多想了,连晚上作梦都是梦见在画画,怎样画出一幅佳作,迷之狂乱。
胳膊酸了,不管;眼睛涩了,不管;手指僵硬了,不管。只一心操在画上,我一整天几乎都不说话,饿了渴了都不喊,待到准点他们给我送饭来,吃了继续画,继续思索。
五天后秦慕思来看我,喊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听见,还是他亲自过来夺走了我手中的笔,他夺第一次的时候,我头也没抬地又夺了回来,骂骂咧咧在心里默念,动嘴都还省下了。
有些事我自己都还未发觉,都还是他们说的。秦慕思说,服侍我的侍女几天下来都快要闲疯了,一天除了给我送三顿饭,其余什么都不用管,偶尔无聊了想要同我说说话,我完全像是没听见一样,说实话我真没听见了,可能有些是我原本听见了,想着一会儿再回,然后就忘记了。她们也劝过我,说是我不用如此艰辛,我还是没听进去。她们还在私底下议论我说是我怕是走火入魔了。
秦慕思还跟我算了一笔账,画纸一千四百二十八张,颜料十套,画笔二十支,我回想我确实是把画笔用得毛很糙很糙了的。他说我这近一月来用掉的纸笔颜料等东西花了大概有八十两银子,尽管我感觉我已经很省着用了,倒是吃穿用度上花的还不到这些的四分之一。
我那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动笔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