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灯少说也有上百盏了,要真是一盏盏看完,着实是定睛三天三夜也看不完的,我现在都已经是眼花缭乱了。”周末先声回道。
“其实啊这活动,也不一定就是真要挑最好看的花灯,也是在为画师们挑选出最佳卖画地点,若非是灯上的画真真地格外引人注目无可挑剔,剩下的就是运气了,确实是没一般人可以有那个闲情一路看到底再能公公正正地对这五百零三盏的花灯一一做出评断,人大多是逛到了某个位置,天时地利人和了也就喜欢上了的。”言思解释道。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周末道。
“那当然,我们岳家可是这灯会的四大组织方之一。”言思道。
“大小姐,我问你个问题啊!你怎么不进桔画苑啊?还有你家弟弟,怎还跟着那群街头画师当小跟班?”周末不解道。
“你才小跟班?!”小启很不乐意地瞥了周末一眼,径自跑开了。
“呦呵,脾气还挺大的。”
“表少爷,你要没事儿的话,能帮我看着点儿吗?”
“啊?我?有没有搞错,让我一个···看孩子!”
“我也玩一天了,我和阿茹都是弱女子,都累了,是吧?”她对我使着眼色。
“啊,对啊。”我看向他,周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们,不过也没多说地跟上去了。
“别玩太晚了,早点儿回来。”言思叮嘱了句,随即看向我,“这儿他熟,不用担心。对了阿茹,这灯会的最重看头还在三天后。这逛了一天也累着了吧,到我家歇歇吧!”这姑娘着实体贴,有聊无聊也都逛了一天了,这脚确实不怎么舒服的。
岳家也是大户,言思的父亲有一位正妻,另外还娶了四位夫人,共计有五子六女,言思和小启都是三夫人所出,三夫人前年病逝,主母虽不待见他们姐弟俩,但他们还是蛮讨父亲喜欢的。本来岳老爷是有意将天赋最高的言思送入桔画苑的,她的其他几个姐妹基本都在桔画苑修习过的,但言思死活不干。
这个有个性的姑娘励志要当一名画辑,奈何她父亲对画辑一向有偏见,觉得画辑就是在不懂装懂地胡说八道,巧舌如簧地过分谬赞,父女俩因此起了争执,这些年的关系也是不温不火的。而小启呢,也跟他姐姐一个性子,倔强得不行,第一次桔画苑的入门考核没有过,便就发誓再不进桔画苑,偏好了那些街头画师,貌似也是励志要做一名街头画师。
外面的灯会正热闹,也因此衬得岳府里冷冷清清的。言思请我进了她的闺房,那里悄静,我们一同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她同我说了上面那些。
“我之前找过桔画苑的一个白珞级别画师,我们相谈甚欢,也做了约定,我要当她至少三年的画辑。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我们一起努力了半年,眼看着她就要晋级了。阿茹你要知道,有级别的画师的晋级很大一部分都是要靠画辑的,半年的时间很不错了的。”
“嗯。”不说晋级了,入门考核都难。
“然而就在她晋级的当天,我爹爹差人到桔画苑把我给请了回去。他硬是说这是在伤风败俗,本来是指望着我当画师给他长脸,不想却当了个画辑毁他的脸面。也是从那以后,他天天派人看着我,就不许我去桔画苑。”一时间沮丧爬满了她的眼角,语气都低沉了好多。
“那你跟令尊说啊。”
“我说了,他说那是人家本身优秀,是金子时机到了所以发了光,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她说着挽着我的手,很自如地靠在我的肩头道,“阿茹,那天我好不容易抽空去了趟桔画苑,刚好听见有人在议论你,便就寻思着去看看你的画,我不是说你的画不好,只是我感觉你的画不会是那种特别会招人喜欢的画,就是那种跟大众不同的,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被接受的那种。他们有很多人都误解了画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