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仕铭大吃一惊,满眼不解地看着狐女,久久无言。
“当、当、当真!?”陆野子紧走上来问道。
狐女也不说话,只两眼呆呆地看向梁仕铭手中的绦带,几人不解,也跟着看去,却觉面前劲风骤起,再一抬眼,狐女已无踪影。
当夜子时,陆野子洗手净面,站在庙前空旷野地,祭坛拜法。
仓促之下,也无法器,众人只在庙中找到石槽瓦罐、饭碗油灯权且一用,好歹庙中还找出了几张黄裱纸,被陆野子拿来执画作符,当即做法!
子夜月盛,四下大亮,庙前也寂静一派,只听到惊吓之中二乞丐牙齿磕碰之声。
此时,梁仕铭双眉紧皱看着陆野子,经过一段时间冷静,此刻他心中除了期待,还有了些许的不安。
他不解狐仙为何甘愿自伤同类,也要救自己不死,而令他更为不解的是,在狐女将亮银绦带递给自己后,却发现狐女身后原本悬空离地的八条绦带,只剩下了七条。
梁仕铭想到即便狐女神法莫测,可让绦带悬空,但这绦带毕竟是绦带,又怎能如狐女所说,焚后便可使方圆十里的妖狐鬼魅系数湮灭!?
“不要瞎想!”梁仕铭自言自语道,他忽然想到自己还要帮陆野子记数,那七七四十九遍,茅山除魔咒!
梁仕铭见陆野子此时却不似自己一般,有闲暇时间去胡乱瞎想,而是沉眉闭目、手掐法诀,全神念咒。他狗油胡下面那张蛤蟆嘴,此刻竟也变得异常灵巧,不住地叨叨念念,流畅无比。
终于,七七四十九遍茅山除魔咒念罢,梁仕铭紧将狐女的绦带交予陆野子。
陆野子接过绦带,一端刚触油灯,整条绦带便瞬间离手窜至半空,瞬间燃爆!
“——噗!”
一阵闷响,绦带焚尽,化作漫天煋火,曝亮夜空。
几人抬头去看,惊见万点煋火竟拼出了狐女的面貌来!
正在梁仕铭与几人目瞪口呆之际,却隐隐听到狐女之声,幽幽传荡而来......
“此乃我百年命数......只望公子切莫负我,勿要食言!切记!”
声音消散,半空煋火竟如流星一般,四散无序飞逝,转瞬之间消失无影......
直到众人嗔目结舌地盯着最后一点火光,也消失于眼际,这才感到夜风微寒,一个个相继回过神来。
梁仕铭当先一把抓住陆野子,刚要开口,却在此时惊见天色骤变,夜空竟变得猩红一派!
原来,方才还亮如银盘的皎月,此时竟似被割伤了血脉一般,血流不止、通体发红。
月面上的红,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直到将整个月面全变成了黑,天幕上这唯一的光亮被遮盖,四下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下一刻,忽然一道电闪,如虬龙一般冲破密布的乌云,挣脱而出!
紧随一记石破天惊的雷声,轰然而下,振聋发聩!
几人吓得猛一哆嗦,紧忙跑进小庙,关紧庙门。
庙外上空,乌云压顶、雷惊电绕!
庙内几人,惊慌失措、没了心神。
在巨大天威之下,小庙仿似一粒灰尘一般,而庙中几人,此时也只剩恐惧与惊慌。
二乞丐当即钻进了床底,浑身抖动不止,而梁仕铭却似是吓呆了一般,不言不语傻傻站着。陆野子一番生拖硬拽才将他弄进床底,四人就这样忍了一宿。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停息,梁仕铭这才感觉浑身一松,睡了过去。
东方破晓,天色渐亮。
睡梦之中,梁仕铭、陆野子被闯门之声惊醒。
梁仕铭猛然睁开双眼,见身旁二乞丐没了,这时见陆野子也被吓了一跳,却因起得太慌,额头撞在了床底板上。
“梁公子,梁公子!”
听到闯门之人大喊,正是二乞丐的声音,二人当即放下心来,陆野子气恼地爬出去,斥道:“喊什么喊,催命啊!?”
二乞丐也不搭理,相继伏身床下,一脸惊慌地冲梁仕铭叫道:“梁、梁公子,快去看看去吧!不、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