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迅捷狠辣。
何遇想不到独孤求败也是以攻为守,他的剑身长过自己,又是刺向自己小臂,自己若不变招,将会直接将手臂送了上去。
“好剑法!”何遇赞道,隐隐觉得这独孤求败的剑招和自己的秦王九剑有暗合之处,当下胳膊一沉,巨阙剑尖上挑,划出一道弧线,径直砍向独孤求败的脖颈。
啊!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全没想到,何遇竟将长剑当作战刀,轮圆砍出,这样一来,既化解了独孤求败的攻势,而且何遇手中兵刃的进击速度不但丝毫未缓,而且速度更快,角度更刁。
独孤求败功力不及何遇,能挡过半招,已属难能可贵了,这后半招却是说什么也躲不开了,眼睁睁看着何遇将巨阙剑放在自己肩上。
何遇收了巨阙,笑道:“承让!”
独孤求败呆若木鸡,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比剑中没有回过神来。他习武成痴,这些年游历名山大川,多遇高人指点,剑术已是不弱,近些年更是未遇敌手,没想到遇到何遇,一招之内,就被击败,这让他忽然有一种挫败感,觉得以往自己所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他竟像是没有听见何遇的话,一言不发,带着两只怪鸟,飘然而去。留下众人在一旁窃窃私语,都不知道独孤求败怎么了。
崔亮一捋胡须,笑道:“遇之贤侄,这独孤求败骄傲得紧,剑法倒是不弱,贤侄刚才一剑,也就是他,换了旁人怕是半招也接不下来啊。”
崔亮于剑道甚是精熟,本身也是击剑高手,一下子就说出了个中的诀窍。崔浩却是不甚了然,皱眉问道:“四叔父,小侄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依小侄看来,遇之兄长刚才的剑招似乎只攻不守,快则快矣,但漏洞却是不小,一旦敌人化解了攻势,立刻反攻,遇之兄长岂不是陷于被动。”
崔亮眼睛一眨,故弄玄虚道:“攻是守,守也是攻,攻敌之所必救,那自身又何必要守呢。”
崔浩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遇之兄长剑招中的破绽虽然明显,但敌人疲于应对兄长的攻势,根本没有机会发动反击,所以虽有破绽,也就不成为破绽了。”
他年纪虽幼,但一点就透,经他这样一解释,众人也都恍然大悟,原来剑道武学之中还有这样一种说法,细想起来,却是极有道理。
何遇含笑不语,心中却道:“独孤求败天赋极高,但性子高傲浮躁,经过自己这样一教训,他现在应该是心灰意冷,处于自我怀疑的阶段,但只要挺过这个阶段,他对剑道武学的领悟将会更上一层楼,到达一个更高的层次。”
一场风波闹到半夜,因为令狐啸的到来,一切烟消云散。众人各自回去歇息不提。
第二天上午,何遇轮值巡城。他和卿云并排上了城楼,骑着马巡视了一周,一切正常。昨日战损的的城墙正在抓紧加固修理,伤员也都在有序撤了下去施救。
守城将士已然见识过何遇的武艺谋略,对他从内心钦服。所以,何遇所到之处,众将士都是极为欢迎,众星捧月一般把两人围在中间。
各家首领带来的坞堡部曲倒还罢了,这北魏的将士原本有些看不上中原汉人,现在却是对何遇奉若神明。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不服都成了浮云。
卿云享受着众将士对自己夫妇的尊重,心里乐开了花。其实从昨晚到现在,她的情绪都处于兴奋之中,尤其射了慕容麟一只毒箭,更是让她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卿云性子爽直,心里一高兴,笑容就荡漾在脸上,很有感染力。卿云的笑脸和灯儿的娇嗔,可以说是何遇心中最为美妙的风景。
何遇手抚城墙,往远处眺望。慕容麟两次攻城,血本无归,士气就再也提不起来了。后燕军连绵不断的营帐经过昨夜的一场恶战,倒伏烧毁了好些,有些还冒着余烟,但也不见一个人前去修理。
这样的形势,用不着何遇、崔亮、拓跋燕等人判断,就是普通的一个小兵也能猜到,慕容麟是再有没有力气发动攻势了。燕军粮草原本只能维持二十多天,这两场恶战下来,粮草消耗损耗差不多已然过半,呆不了几天,就得撤军了。平城现在可以说是高枕无忧。
慕容麟兵败如山倒,从何遇手里侥幸逃脱,回到大帐,唤来郎中诊治。弩箭正中人中,震断了两颗门牙,留下一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