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女子的闺房。
”难不成是慕容楷、慕容麟、慕容绍的家属?“
”慕容楷治军严格,营中断不会带家属。“
”或是掳掠来的女子作为营妓,鲜卑军队强掳人口是常事?“
”也不像,这帐篷除了规制略小之外,里面陈设还要好过慕容楷,掠来的营妓哪有这个待遇。“
何遇正自猜疑,就听帐外有士兵大叫:”刺客明明跑到这里,怎么就不见了。“
”肯定跑不远,再搜。。。。。。“
”赵王有令,发现刺客,立即格杀,要死的不要活口。。。。。。“
”他妈的,慕容麟这是学乖了,知道活捉有难度,直接要我的人头呢,老子先宰一个垫背的再说“,何遇心中暗骂。
他一骨碌爬起来,向床边摸去,眼光一扫,床榻上竟是摆放着一双精致的彩线绣花翘头青丝履。果然是女子,何遇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就见锦帐一抖,一张绝美的脸蛋露了出来。
何遇来不及多想,巨阙一送,伸了过去,架在女郎粉颈上。
“别动!”
“啊--!”
”慕容珊珊!“
何郎君!”
“怎会是你?”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发问,又同时会意过来。
慕容珊珊是后燕兴国公主,她住在后燕军中,再正常不过。
因慕容珊珊是女子,护卫不便靠得太近,都在大车外面警戒。
慕容楷的护卫则是紧贴大帐,站在大车内侧。其实并不是护卫减少,而是半径变大,间隔大了一些。
何遇暗忖:“若不是这样,自己靠近大帐的机会怕是都没有。”
慕容珊珊拥坐床上,床头摆着一只琉璃荷花灯盏,正在看书。
中国古代琉璃很少,这琉璃灯盏晶莹剔透,很是精美,除了皇室,一般富贵人家有钱也买不到。
慕容珊珊今晚作宫装打扮,青丝如瀑,披在肩上,身穿月白宫衣,宽领广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胸脯来,眉不描而黛,脸不粉而白,红唇一抿,嫣如樱果,长睫一颤,春水撩人,美得全身发出柔光。
慕容珊珊敛眉轻笑:“何郎君你看够了吗?”玉颈生霞,娇羞无限。
“啊,看够了,啊,没看够。。。我。。。”
何遇俊脸一红,语无伦次回答,心道:“何遇啊何遇,你一见美女就挪不开眼珠,上次见拓跋燕也是如此,太没出息了。”
慕容珊珊忍笑道:“那何郎君拿着剑,是要杀我了?”
“啊,没有。。。没有。。。”
何遇急忙撤剑,还剑入鞘,抱拳施礼道:“南有珊珊,幽幽其芳,殿下绝世容光,让人震撼,何遇唐突了。”
慕容珊珊倾国倾城,见惯了别人的失态,但何遇如此一说,还是让她心生喜悦,抿嘴一笑道:“无妨,陈家坞的事情我刚知道,其实我就是知道了。。。也。。。”一时不知如何措辞,说不下去,小鹿一样的妙目不安地看着何遇。
她是后燕柱石范阳王慕容德的独生爱女,平日身处王府,很少有机会出来。这次借着探视族兄慕容楷的机会,好容易出来一次,就遇到何遇,一见倾心,是以特别在意何遇的感受。
何遇平静道:“陈家坞的事,殿下就是事先知道,也于事无补,所以不用自责,我也不会迁怒殿下。”
慕容珊珊叹口气道:“那。。。至少我会设法提前告知何郎君,嗯,我与郎君一见如故,称呼殿下就见外了,还是叫珊珊吧。”
何遇想了想,回道:“既如此,就称呼殿下慕容娘子吧。”
慕容珊珊点点头,一撩鬓角垂下的青丝,忽然看见何遇脚上的铁蒺藜,吃惊道:“何郎君,你怎么受伤了!快坐到这边来!”一拍榻沿,示意何遇坐下,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何遇剑眉一蹙,实话实说:“追兵甚急,难以脱身,本想抓几个人质,不想遇到娘子,这里不便久留,何遇告辞了。”
顿了一顿,继续道:”若今日何遇遭遇不测,还烦请娘子将消息送与连云寨冉裕恩师知道。说完,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就听帐外有人大声喊道:“九妹,你歇下了吗?有刺客在你大帐附近出现,我过来看看。”
接着就听到鞭子抽击的响声,兵士的惨呼和慕容绍大声的喝骂:”狗奴才,公主大帐就你们几个废物守卫,叫人如何放心,传令下去,立刻增添人手。“
铠甲碰撞,发出铿锵的响声,显然慕容绍身边聚集了大量的重装护卫。
何遇一听是慕容绍,汗毛倒竖,急忙拔剑在手,就要硬闯出去死拼。
惶急间,就觉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轻轻抓住何遇右手,往榻上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