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急忙扶何遇起身。
何遇害怕冉裕担心,便道:“三位兄弟,我要带灯儿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安葬,辛苦三位即刻赶回去报与师父知道,我办完事,随后就回山寨。”
三人颇为精细,对视一眼,一年长的说道:“少主,娘子大仇未报。。。你可不能。。。亲者痛仇者快。。。”
何遇知道三人的苦心,恨恨道:“多谢三位兄弟好意,不割下慕容楷、慕容麟、慕容绍的人头,我且不会死的。”
听何遇这样说,三人便放了心,又提醒了几句,翻身上马,穿林而去。
何遇撮口一呼,白龙驹转眼奔到。何遇环抱灯儿,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壶天胜境驰去。
灯儿临终的意思,显然是想葬在壶天胜境。白龙驹奔驰如飞,一盏茶的功夫,已是到了独龙岗下。
何遇牵马上山,将马放入林中,在树洞内找到上次所藏的绳索。白龙驹机警凶悍,无物能够近身,所以不用担心丢失。
何遇抱着灯儿,扯着绳子下到山洞,蜿蜒而下,进入小山谷。
山谷美景依旧,灯儿却是看不见了。何遇经过温泉,掬水给灯儿凈了手脸。
灯儿容颜如生,看上去像是睡着一般。何遇将灯儿摆放在石床上,自己也睡到一旁,忽然想到:“灯儿已逝,应入土为安,这里气温颇高,放置久了,身体毁坏,是对灯儿的大不敬。”
但真要把灯儿埋入土中,何遇说什么也不舍得。踌躇良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他用力将石床颠倒过来,石床中空,正好当作石棺,灶间的石桌面正好当作石棺盖子。
何遇依法施行,将石棺清洗干净,擦干水分,将灯儿遗体轻轻放了进去,并从怀中掏出夜明珠放了进去,当合上棺盖的那一瞬间,何遇感觉自己整个身心也随灯儿一块去了。
何遇从林中采集了鲜果花束,摆放在石棺一头,又用巨阙在石棺上刻上一行文字“爱妻林灯儿之墓,夫君何遇谨立”。
做完了这一切,何遇感到精疲力尽,躺在棺前地上,一阵恍惚便睡着了。睡梦当中,灯儿娇俏唤道“夫君。。。夫君。。。你爱去陈娘子那里,自去便了,又不管我的事!”
何遇大窘,刚想解释,幻听消失,原来是南柯一梦。一看窗外,天光大亮,已是次日白昼了。
挚爱已逝,生之无趣,剩下的日子就只剩下复仇。
何遇在灯儿灵前跪下,用巨阙划破手指,立誓道:“娘子在天之灵保佑,为夫不杀尽慕容,誓不为人。”
拜了三拜,何遇忍下心转身离去,从旧路返回,攀上山顶,召来白龙驹,骑了下山。
来到山下,正打算去连云寨,忽然心念一动,报仇不在人多,凭自己现在的身手,冒险行刺,即使不成,脱身当无问题。后燕军队新破陈家坞,士气正盛,很有可能疏于防备,正好偷袭。
何遇报仇心切,打马朝陈家坞方向驰去。他一身血污,身无分文,白天活动太过引人注目,加上一昼夜粒米未进,肚子早就饿急了。
何遇想了想,打马进山,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了一觉。一场血战,原来住在山中的坞民早就逃之夭夭,房子也被后燕军劫掠烧毁一空。
天色渐黑,何遇携了巨阙悄悄下山。刚到山下就见陈家坞上空浓烟滚滚,烈焰升腾。后燕军队满载着劫掠来的粮食财物,浩浩荡荡出南门去了。
边境军情紧急,后燕军队一天都不敢逗留,连夜将陈家坞洗劫一空,临走之前又放火烧城。
何遇骑马来到陈家坞北门,城门坍塌,空无一人,后燕战死的士兵尸体有些都没有收埋。他骑马向着家的方向奔驰,一路残破,浓烟滚滚。
到了梅馆,火势还未大盛,何遇下马进院,穿过门廊,来到内室,里面一片狼藉。
灯儿苦人家出身,有藏金藏银的爱好。所以,何遇毫不费力,就从藏放处找到一包金银首饰,又从地上捡了一身自己的衣服,迅速换上。
此时西南风大作,火势转大。何遇不敢逗留,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和灯儿日常起居的地方,冲到院外,骑上白龙驹,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地跑出坞外。
何遇骑马驻立山岗,从高处望去,昔日一座繁华的坞堡,转眼之间已是被大火吞没。
后燕军兵屯雁门,陈家坞又被攻灭,没了后顾之忧,后燕军随时都会进攻北魏大城平城。
对于后燕与北魏的恩怨,以前只是在历史书上看过一些,现在身处其中,道听途说,倒是了解不少。
鲜卑族人发源于东北辽东,有慕容、拓跋、段氏、宇文、吐谷浑等好几个部落。鲜卑诸部之间既有争斗仇杀,又有联姻嫁娶,也就是说既作战又做*爱,其中又以慕容部和拓跋部最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