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呀!”
两人同时举刀,砍向何遇。
何遇眼睛眨都没眨,信手挥出一剑,后发先至,正砍在右侧军士的脖颈上。巨阙刃宽剑沉,削铁如泥,一剑就把他的脑袋和右肩砍成两段,血肉抛洒一地,很是恐怖。
就在此时,左侧敌人的长刀也已经攻到。何遇巨阙一竖,以逸待劳,敌人长刀砍在巨阙上,断成两截,正自惊慌。何遇飞起一脚正中敌人前胸,一个高大的身子惨呼着直向对面松树撞去,一声闷响,松枝刺穿胸膛,死尸便挂在树上。
何遇举手投足就杀死两人。剩下的三名军士知道遇到强敌,嚎叫着直扑过来。
经过一天的实战,何遇对秦王九剑的领悟已经跃升了一个层次。秦王九剑妙在随机应变,于无法中透出有法。
见三人狂攻而至,何遇快步迎了上去,突然身形一矮,以右脚为轴,左手撑地,右手巨阙掠起一圈清光,旋砍出去。
“啊--!”
“啊--!”
“啊--!”
三名后燕军士几乎同时发出惨呼,膝盖以下已被斩为两截,六条人腿散落地上,三个躯干在地上翻滚惨叫。
一招解决敌人,何遇提了巨阙,几步来到陈卿云跟前。
陈卿云看着天神一般的何遇,心里顿觉有了靠山,精神一松,眼前一暗,竟是支持不住,身体前倾下去。她带着老弱妇孺血战到现在,就凭一口气撑着,这口气一松,身体立马出现脱力状况。
何遇一步抢过去,将陈卿云揽在怀中,柔声道:“陈娘子别怕,鲜卑狗贼已被杀退了。”
陈卿云躺在何遇怀中,遥望着蔚蓝的天际,心中再无恐惧和惊慌:“何郎,你终于来了,不然,卿云就。。。。。。”
何遇用手擦去她脸上的一片血污,露出鸡蛋白一样的脸蛋,问道:“陈娘子不怕,灯儿呢?”
陈卿云一怔,美目中一瞬间注满眼泪,哆嗦着樱唇,说不出话来。
何遇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产生,嗓子便哽住了。
一个小丫鬟一边偷眼看何遇脸色,一边结结巴巴说道:“灯儿娘子走在最后,掩护我们上山,一连杀了好几个白虏,我们。。。我们都不知道灯儿娘子武功这么好,但白虏人多,最后。。。最后。。。把灯儿娘子逼到半山悬崖,灯儿娘子逃不脱。。。就。。。就跳了下去。。。。。。”
最后的一丝侥幸瞬间破灭。
颓然放下陈卿云,何遇就觉眼前现出一片白光,视物一片模糊,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嘴巴张得大大的,喉结上下滚动,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身子仿佛掏空了一般,摇摇欲倒。
“何郎!“
”何郎!!你怎么了?“
”何郎!!!你怎么了?“
”何校尉!“
”何校尉!!“
”何校尉!!!“
。。。。。。
陈卿云挣扎坐起,扶住何遇,带着哭音大喊。
三个小丫鬟吓得面无人色,都一齐哭了起来。
四人的哭喊声将何遇从混沌中拉了回来。
”我没事。“
何遇晃晃脑袋,慢慢站起来,抽出巨阙向躺在地上哀嚎的三名后燕军士走去。
他没有流一滴眼泪,甚至忽然感觉不到悲痛,他现在就是想着杀了这三个军士,或许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减轻他心中的悲愤。
三名军士见何遇一步步逼近,仿佛感受到死神的降临,撑着双手,一点点的往后挪动身子。
”呀——去死——“
何遇一声竭斯底里的吼叫,响彻整个山林,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宣泄心中的愤怒和仇恨。他发了疯地冲上去,双手握紧剑柄,疯狂插刺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敌人。
在敌人绝望的哀嚎中,高高标起的血注”扑哧“、”扑哧“激射在何遇头上、脸上、身上。。。。。。
杀死敌人,何遇仰天躺倒,穿越大半年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灯儿娇俏的脸上,无声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流下。
险恶的处境不容许长久的悲哀,死人已死,活人还要继续活着,哪怕是为了仇恨。
何遇恢复了些神志,挣扎站起来,抱起仆妇的尸体,领着陈卿云,丫鬟背着小孩,一步步往山下走。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复仇!复仇!!复仇!!!“
到了半山腰,冉裕已经带人找了过来,一路还收埋了不少坞中死者的尸首。
灯儿体贴孝顺,冉裕很是钟爱,听说她遇难的消息,虎目含泪,一拳打在道旁的巨松上,震下一地松针,咬牙切齿道:”不灭慕容,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