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心恼灯儿自作主张,给自己纳妾,一连几天心里不痛快,饭食也减了许多。灯儿心疼不行,一个劲儿认错迁就,并保证以后不再提纳妾之事,何遇心情才渐好起来。
何遇不愿纳妾,陈卿云并不知晓,既然灯儿主动让贤,她有事无事便来梅馆走动,送来许多日常用物,和灯儿也亲热得不行,处得像亲姐妹一般。最难消受美人恩,何遇无法推却,甜蜜的烦恼,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幸亏内坞少有人来,李钧一家又住在最东北叫”菊斋“的大院内,陈卿云追求何遇的事,无人知晓,倒是省去许多麻烦。
灯儿和陈卿云交了底,心绪反而畅快不少,虽然多少有些不甘心,但心里患得患失却是少了许多。再加上陈卿云自觉歉疚,对灯儿如同亲妹子一般,灯儿心中的委屈渐渐便抚平了。
哨探回报,慕容楷大军前锋已进至雁门关外,十日之内将要大举进攻北魏平城。这场大战,短期难以结束,陈家坞将会获得一段较长时间的发展机遇。
这日晚上,何遇、灯儿正在家中吃晚饭,突然听到隔壁兰筑院内传来”抓刺客!抓刺客!抓刺客!“的大喊。
内坞戒备森严,兰筑又是陈卿云住所,一到晚上就关门落锁,怎会有刺客?“
不及细想,何遇提了巨阙就冲出家门,从东边耳门拐入兰筑。兰筑院内正乱作一团,灯笼乱晃,仆妇丫鬟不住尖声大叫。
兰筑内都是女人,出了刺客,陈卿云又不露面,一下子没了主心骨,慌乱得不行。
何遇抓住一老年仆妇问道:”刺客在哪里?“
老妇手指二楼,结巴道:”在。。。在。。。陈娘子房内,雪奴儿已遭了毒手。“
何遇大惊,全身戒备,一步步挨上楼梯,向二楼爬去。众人见了何遇,心神略定,有胆大的便招呼大家点亮灯笼,远远站着给何遇照亮。
楼道漆黑一片,何遇屏气凝声,蹑手蹑脚上了二楼。他来过陈卿云闺房,还有些印象,一挑珠帘,脚下突然一滑,脚尖碰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借着楼下的灯光一看,却是雪奴儿扑倒在门框上,后背一摊血迹,已经气绝了。
”陈娘子。。。陈娘子。。。陈娘子。。。“
何遇轻声呼唤,探身慢慢进入房中。
”何郎!!!何郎!!!”
床帷一动,陈卿云带着哭音,整个人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何遇,便不放手。
何遇只觉一阵香风扑来,胸口以下接触到两团挺拔绵软,脖际青丝扰动,陈卿云整个人已是埋入自己怀中。
何遇仗剑将陈卿云护在怀里,着急问道:“刺客在哪里?”
陈卿云反手一指窗户,颤声道:“从那里跑了。”她平时杀伐决断从不害怕,但毕竟是女流,突然间碰上这档子事,还是吓得不清。
窗户洞开,窗棱断裂垂挂下来在风中摇动。显然,刺客已经跳窗逃跑了。
何遇松了口气,问道:”娘子可曾看清刺客相貌“
陈卿云呜呜道:”像是李钰。“略一犹豫,又肯定说道:”我看清了,就是李钰。“
就在此时,灯儿提了宝剑,也上得楼来。
她以前是陈卿云丫鬟,对闺房布置颇为熟悉,当下找到烛台,点燃了蜡烛,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陈卿云惊魂未定,钻在何遇怀中,一时忘了起来。事出有因,灯儿倒犯不着吃这干醋。
何遇四下观瞧,闺房地面水流遍地,还夹杂着些花瓣,一只高背清漆浴桶倒在一旁,衣物首饰洒落旁边,雪奴儿的鲜血从门框处流撒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何遇心道:”李钰人品差劲,但不至于缺钱花,也不会与陈卿云私下有仇,这混账八成是垂涎陈卿云美色,劫色不成,便一剑戳死了雪奴儿,跳窗逃走了。“
陈卿云惊魂稍定,直起身子,突然又大叫一声,双手抱胸,蹲了下来,秀脸腾就红了。
陈卿云一惊一乍,把何遇吓了一大跳,低头一看,也尴尬得不行。
原来陈卿云晚饭后正准备香汤沐浴,雪奴儿在旁边伺候,正宽衣解带呢,突然灯光一暗,一双毛茸茸大手从身后摸了上来。
陈卿云吓了一跳,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回过神来便拼死反抗。雪奴儿忠心护主,从桌上拿起笔墨纸砚茶碟击打李钰,并跑到门口大声呼救。李钰见事情败落,一剑掷出,杀了雪奴儿,慌不择路跳下楼去。
陈卿云武艺不弱,更亏得有雪奴儿这一打岔,才奋力挣脱李钰毒手。
陈卿云衣衫不整躲在暗处,听见何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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