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的原则,江绛闻言倒是若有所思,这里居然还有国师这个职业。
国师等于神棍。
想起晏怀殊问过她静庵晴天霹雳的异象,不久后她就在皇宫醒来,如此一来……江绛脸突然就绿了。
就冲老皇帝这态度,她不会被劳什子国师当成什么吉祥物了吧?
艹!
一刹间,江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肚子怨气烟消云散,心口突然堵的难受,老皇帝之前还妄想放她血。
此刻江绛和启明帝共处一室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好像老皇帝随时能掏出一把刀要她放血一样。
不过从这一刻,江绛便深刻的明白了启明帝死都不会放她走的,除非她横着出去。
生活就是一场两人运动,江绛无法搞定生活,只能选择躺平,“……那,我失忆与陛下有没有关系?”
小皇后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启明帝明显感觉到她的厌恶与抵触消散了不少,想着要与她保持好关系,也便缓和了语气,“此事国师参与其中,朕不甚了解,一切你去问国师便可。”
“只要你留在皇宫,要什么做什么,朕都会尽量满足。”
江绛已经懒得遮掩自己,客气疏离,“陛下以后别来凤栖宫了,谢谢。”
江绛能屈能伸,她斗不过迷信的老皇帝,就誓死守卫凤栖宫,一亩三分地啃到死,不,啃到老皇帝死。
一直在一旁做隐形人的月牙闻言,有些不安的看了眼江绛,小皇后应该……不会留下她了。
启明帝勉强满意的走了,看样子小皇后还有些不甘,他得让人多防着点。
老皇帝离开了,江绛便游魂儿似的回了寝殿,倒进柔软的被褥里,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
这个时代简单粗暴,蛮横的很,她太弱,太废,抗议与挣扎像极了笑话。
老皇帝的目的她猜到了,可丢失的记忆呢?
月牙一直被忽略,也心虚的不敢出声,生怕小皇后想起还没有处置她,转而让她离开。
她将殿门阖上,看着还亮着烛火的寝殿,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数盏烛火骤然熄灭。
江绛趴在床上还在纠结低落,突然四周一黑,她惊得抬起头,便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靠近床榻。
还不容她嗷嚎出声,那人就摸索着掏出火折子,微弱的光照亮了一方天地,江绛看着男人俊美的眉眼,松了口气。
“干嘛,鬼鬼祟祟的。”
晏怀殊本以为江绛看见她会是一阵腥风血雨,没想到她那么平静,甚至和平常无异,觉得有些惊诧,“父皇与你说了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个吉祥物。”江绛抱着腿看向他,眼中带着几许怨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受不了。”晏怀殊听出她语气里的低落与委屈,眸光温柔了下来,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他低声道,“世上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胜利与平静,都是将士的血肉换来的,父皇他此事上过于偏执,我一时也无法撼动。”
微弱的灯光下,小皇后那双黯淡的眸眼缓缓亮了起来,好似盛着熠熠星光,晏怀殊忍不住掐了下她的小脸,“给我些时间,我会把你头上这顶帽子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