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背着余鱼走出一里多地,再次坚持不住,余鱼对她说道:“你可以把我放在这里,他们应该找不到我了。”
麻姑执拗的摇摇头,麻姑不傻,仙人的本事她知道,漓江城每天迎来送往仙人不计其数,麻姑见识不少,知道余鱼是为自己好,可余鱼越是这样说,麻姑就越坚持。
最后,余鱼有些恼火,他急了,怒吼一声:“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你相公写的那是什么东西!我只不过是当时看你可怜,施舍与你!”
麻姑一脸平静,她一生经历可以用凄惨二字来形容,吃过苦,受过罪,人情世故看的通透,她很平静的对余鱼说道:“就当你再施舍我一次,我救你回家,你不要对相公说这种话。”
余鱼哑口无言,面对这个女人他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这个女人,她,不会抵抗,性子里却又透着一股韧性,女本柔弱,为夫则刚!麻姑为了自己的丈夫她如一洼死水,却又能承受住世间所有苦难。
余鱼扭动脖颈看看四周,眼前一亮,突然说道:“去把那段麻绳取来。”
麻姑不明其意,老老实实顺着余鱼所指方向找到一段麻绳。
余鱼舒口气说道:“绑我身上,拖着走。”
麻姑立马急了,说道:“可是……”
话未说完就被余鱼打断:“快点,这样你还能省点力,不然咱们都得死。”
不知道麻姑是逆来顺受惯了,还是妇道人家没有主见,被余鱼一声怒吼立马清醒,连忙按照余鱼吩咐,一头系在余鱼腰间,一头系在自己腰间,拖着余鱼往自己家中走去。
东海尽头,有一凶地,名曰:九幽无尽!
一白一青一和尚,还有一个不伦不类。
四人言谈,凶险异常,一举一动,杀机尽显,一方天地,紊乱动荡。
五指山下,小溪旁,圣人南子笙双眉紧皱,他在思量,似乎看透万万里之遥,一脚踩下,天地归于平静,南子笙回头看看天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天上地下似有无数道目光在看向这边,但当南子笙踩下那一脚,他们双眼被蒙蔽再也看不真切……
麻姑力小,踉踉跄跄将余鱼带回家中。
麻姑的相公大吃一惊,放下课本,第一次主动去迎麻姑,嘴里问道:“他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余鱼侧过头再次认真打量读书人,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读书人收拾的很利落,尽管衣衫比较陈旧,但是干净整洁,看的出来麻姑将此人照顾的很周到。
麻姑气喘如牛,仍然笑着回答相公:“他就是买相公字的人。”
读书人先是一愣,接着表情有些疑惑,似是不相信麻姑所说,余鱼不想生事,他也没力气动弹,想了想,手腕晃动,一幅字帖拿在手中,说道:“是这幅吧。”
从余鱼被救起的地方一直到麻姑家,将近十里有余,余鱼被托在地上吃尽苦头,他没有说话,因为眼前那个女人比他更难受,余鱼心念转动,那副字帖从镯子中被取出,但余鱼已经没有力气去拿,任由字帖滚落在一旁。
读书人眼前一亮,不用细看就已认出,双眼明亮,大声喊道:“伯乐!”
余鱼虽被那人高呼伯乐,但他内心第一次产生了滥杀的冲动,如果此时能动,估计他会一刀将眼前这个读书人斩杀。
读书人有些失礼,甚至有些癫狂,神志不清,不看余鱼身上伤势,扑到余鱼?身前跪在地上,连呼伯乐。
余鱼眉头紧皱,他实在不想理会这人,于是对麻姑说道:“能不能先抬我进屋。”
麻姑还没说话,读书人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对对,应该先请伯乐进屋,如此这般的确是范某失了礼数。”
读书人说完一本正经站起身,对余鱼稽身施礼。
余鱼再也无法忍受,压低了声音说道:“快点。”
读书人见余鱼生气,一阵慌乱,连忙对麻姑说道:“娘子快将伯乐请进屋内。”
麻姑听了相公的吩咐连忙上前去抬余鱼,麻姑一介女子,本就身子骨柔弱,整日里操劳过度,因为家境的原因经常饥不果腹,她哪有什么力气,能将余鱼救回就已经快要了她半条命,这会她还没喘匀气息,四肢酸软,浑身骨头就像散了架,可相公吩咐又不得不做,上前试图抬起余鱼,试了三四次,仍旧没将余鱼抬起。
余鱼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读书人的时候,心头总是有着一股火气,这不像他的性格,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你就不能搭把手?”
余鱼眼神冰冷看向读书人。
读书人打了个冷战,只感觉从头凉到脚,吓得差点跌坐到地上,呼呼喘了几口气,终于稳住心神连忙上前帮忙,只是他似乎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一番手忙脚乱,没抬起来不说,还搅动的余鱼苦不堪言,牵动的身上伤势更加严重。余鱼心想这读书人再不济总得有点力气,哪成想他比麻姑还不如,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无奈余鱼再次开口:“算了,就在这吧。”
读书人有些着急连忙说道:“怎能让伯乐受此委屈。”
余鱼一个眼神看去,读书人立马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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