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好。”
“侄媳妇儿你别欺负人啊。”裴延喜把乔氏拉到身后护着,好像晏长风是头狼,会咬人似的。
晏长风不需要再试探,开始撵人:“我看三叔看我,看我的铺子都不顺眼,不如离远点,何必叫自己不痛快。”
裴延喜怒视,“你这是何意!”
乔氏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三爷陪我出去逛逛罢。”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小辈一般见识!”裴延喜拉着乔氏甩袖离开。
这时,铺子里有人认出了乔氏,道:“这不是香兰院的乔玉姑娘吗?我记得你不是被城南的一家富户看中了,人家要纳你进门做妾,怎么才几日这就换了人?”
晏长风眉头一挑。乔氏被富户看重,放着富足的日子不要,怎么还会舍了积蓄选择裴延喜?别说什么视金钱如粪土,也别说什么只为良人。风月场上滚过来的人,不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何况裴延喜又是什么良人?
一个成日泡在赌坊的,不事生产只会花老娘钱的败家子,他眼里心里就只有钱,哪里还分得出半分真心来待人?何况他还没钱。乔氏不会不明白,像她这种出身的人,后半辈子最靠得住的就是钱,把所有的积蓄白扔给一个无真心又没钱的坑货,活菩萨在世都干不出这样的事。
她必有所图。
还有她的口音,晏长风确定她不是江浙人士,要么是她打小不在南边长大,要么是她的身份作假。
妓院里或许会给一些来路不明的姑娘伪造身份户籍,看来还得继续查。
“你这多管闲事的蠢货,知道个屁!”裴延喜对那认出乔氏的人出言不逊,“乔玉姑娘重情重义,是那等被几个臭钱就收买的人吗?”
认出乔氏的人显然觉得他脑子有病,“一个妓女,我不知道玩过几次了,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呢,重情重义?你怕是个冤大头吧?”
裴延喜气得老脸涨红,抬脚便要踹他,“信不信爷弄死你!”
乔氏不想在此多留,拽着恼羞成怒的裴延喜离开了药铺。引起了哄堂大笑。这下世人皆知,裴家三爷找了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新铺开张惹了一场闹剧,倒是起了好作用,全了长清堂的仁义善德之名。
晏长风在铺子耗了一日,关铺前裴二来铺子接她回家。
“你等我一会儿,我要算算亏了多少。”她在柜台上劈里啪啦地拨着算盘,无暇抬头。
裴修进柜台,手握住她的腰一捏,僵硬非常,便知道她劳累一日。“你该打,累一日还赔钱,何苦来着?”
“不是有你帮我松快吗?”晏长风被宠得有恃无恐,“赔钱确实赔钱,但这钱赔得值,我算账只为计算盈亏,亏的钱算我的,不算在祖母头上。”
裴修说话就帮她揉捏起来,“我在衙署里都听说了,裴夫人新开的药铺义诊,百姓们都说你是活菩萨在世,得一美名,亏点确实无足轻重。”
“传得这么快吗?”晏长风美滋滋地拨了最后一下,“好了,算完了,猜猜亏了多少?”
裴修配合着猜了猜,“百八十两?一个药铺一日流水不会有多少吧?”
晏长风悄悄说:“才过五十两,这还是有几位高价药材的缘故,照今日这客流,赚二百两不是问题。”
裴修:“利润这么高?”
离开铺子,晏长风才把药材生意的门道告诉他,“我这都是药材收购价格,利润自然高,这还不算诊金,还有一些养生的药丸,美容养颜的药膏子……”
“等等。”裴修没明白,“怎么药铺还来抢我们非烟阁的生意?”
“你这就不懂了。”晏长风笑道,“非烟阁的护肤膏子只作用于表,我这里的是内外调理,不是一个性质。”
“这么神奇?”裴修笑起来,“我怎么听着,跟非烟阁一样,都是坑姑娘夫人们口袋里的银子的?”
“你要这么说也没毛病。”晏长风道,“药材皆是最低的收购价格,做成了药丸药膏子却多十倍百倍不止,从这方面看,是挺坑的,甚至比非烟阁的护肤膏子还坑。”
裴修懂了,“怪不得你不怕三王子跟你玩猫腻呢,在这等着呢。”
“做生意么,就是跟对家,跟掏钱的人斗智斗勇,棋差一招就赔钱,高人一筹就赚钱,本质上跟你们玩政治的差不多。”晏长风转而道,“不过我这药膏子实际的价值却不止药材这点成本,它的价值在于研制成本,从这方面看,我开的价一点都不坑。”
“原来夫人是个运筹帷幄的高人。”裴修笑道,“今后还得多多请教,望夫人不吝赐教。”
晏长风睨他,“少寒碜我啊,你们朝堂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心黑手狠,我才是望尘莫及,打个比方罢了。”
说话的功夫回了府,一进院子如兰就嚷道:“姑娘,小柳来信了!”
晏长风闻言急忙回屋,“快给我瞧瞧!”
明日就是圣上的寿宴,蜀王一定要参加,可他这几日症状又加重了,甚至有疯癫之态,若再不能抑制,寿宴上必定会出事。
可小柳的信却无一个字涉及蜀王。
晏长风看完了信,眉头拧成一团。
“怎么了?”裴修从她手里拿走信看起来。
“是生意上的事。”晏长风一边思索着说,“我低价收购了姚启政的药材,可最近药材价格忽然大跌,各药商的货价都比我的收购价格低。”
裴修对这套路不陌生,“这不是三王子要对你用的套路?”
“是啊,我就纳闷儿呢。”晏长风看着裴二,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说怎么就提前使在这里了呢,是谁跟三王子英雄所见略同呢?”
裴修沉默片刻,道:“是他自己坐不住,等不了了。”
两人对视一眼,三王子这是要拿他们夫妇二人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