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眉眼略有轻佻之气,很有几分世家子弟的纨绔德行。
右侧的男子生得俊美——以晏长风见多男子,并且觉得所见男子没一个比得上老爹好看的挑剔眼光评判,此人确然称得上俊美。
可惜带了两分病气,文弱了些,不敌她爹意气风发。
他披了件月白色鹤氅,坐姿挺拔优雅,看起来格外贵气十足,但依着如今节气看,未免金贵过了头,那么厚的氅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晏长风一时没分出来哪个是蜀王,若凭“贵”论,右侧这位更像皇族贵胄。
不料她刚下定论,左侧那位便笑道:“姑娘却是谢错了人,这回是裴二机警,提早发现了山匪的动向,我等才能顺藤摸瓜,助了令尊一臂之力,亦是他担心路上还有危险,才提议一路护送。”
晏长风一愣,竟然是裴家人救了爹爹!
因着大姐,她如今对裴家人没有半分好感,听闻裴家二公子也在,以为只是个随行添头,并未放在眼里,岂料人家才是正牌恩人。
虽不情愿,但该谢还是得谢,她朝裴二少拱手谢道:“多谢裴二公子。”
“举手之劳,晏姑娘……咳咳咳,晏姑娘莫要客气。”
裴二公子说话慢条斯理,气息柔弱,不时还得咳嗽两声,一句谢言愣是说出了要撒手人寰的韵味来。
对面的盛明宇跟外面的晏长风不约而同地替他揪起了心。
盛明宇心奇:方才说话还四平八稳的人怎么忽然就这德行了?
晏长风心里越发的不忍,心想:这裴家二公子病成这样也怪可怜的,倒是不好再与他计较裴家的恩怨。
一行人中途停顿了不过一时片刻,很快又重新上路,约莫半个时辰后到得晏府。
晏长风在队前带路,第一个到家,刚翻身下马,便听过来引马的小仆低声道:“二姑娘,章家大公子与章三小姐来了,刚到。”
晏长风眼尾一挑,眼风瞬间凌厉起来。
杀人未遂居然还敢登门,真是脸都不要了!
她将马绳丢给小仆,大步进门,风风火火去到花厅。
姚氏正装着一团和气地与章家兄妹喝茶,她虽不管事却不糊涂,知道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大家面上还得维持交情,脸几乎要笑僵了。
瞧见老二回来,可算找到了由头起身,她收起脸上的假笑,上前迎女儿,“雪衣啊,你爹爹可好?”
“娘,我爹没事,大家都挺好的。”晏长风与母亲交代一番,这才抬眼看向客座上坐着的二人,“呦,什么风把你俩吹来了,是闻着我家的螃蟹来的吧。”
“雪衣姐姐,你家今日有蟹吃吗!”章三小姐章如烟一派天真地起身道,“我最爱吃蟹了,可否留下来蹭一顿呀?”
晏长风皮笑肉不笑地瞥了她一眼,这才发现章如烟今日穿戴讲究,看起来是把压箱底的衣裳首饰都套在了身上。
她忽的明白过来,章家兄妹这个时候来,恐怕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后面的两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