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从未听到任何声音,只是机械的重复命令,直到对面的四名巫士跃起,才突然提高了语调:“床弩,三根一组,射!”
军士张嘴想说话,却还是闷了下去,指挥人手放弩箭。
九张床弩,射出九箭,能够对付得三名巫士,剩下那一名巫士怎么办?当真靠女营拼命?
但是,连雨师恒这个亲弟弟都不发话,他区区一介军士又能如何?
罢了,大不了到时候一起完蛋,反正恶狼军这些年都是在刀尖在跳舞,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九枝弩箭在雨师恒精确的命令下,悍然撕裂了三名巫士的身体,架不住第四名巫士已经跃过障碍冲入恶狼军阵中!
“合!”雨师妃大喝,女营迅速合拢,以一个巫士完全没看懂的阵型合围。
雨师恒对此视而不见,依旧有条不紊的下令对敌对方发动攻击,精确而又高效地收割着敌军的性命,无愧其“智大伤身”的雅号。
巫士并不畏惧一群巫将的围攻,何况这群巫将几乎全是巫女!
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在女营的四象阵中,还有一个勉强达到巫将的、胖得跟豖一样的巫男在阵中游走,滑得跟泥鳅似的。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范通,能到巫将级别完全是靠了石磊的丹药,步法也是石磊给的游鱼步,仗着这身法,范通能在不影响四象阵的前提下游刃有余的进行攻击,虽然对巫士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像苍蝇,烦呐!
巫士针对范通的随手一击落空,立刻被女营连绵不绝的攻势缠住,空有一身力量不能发挥出来,不由大怒,一口烈火喷了出来。
这一口蕴养了多年的烈火,虽然不是什么异种,但胜在真元充沛、火力强劲,一旦施展出来,三息之内,女营至少得烧了大半!
火光暴涨,却又在瞬间消失了……
没错,消失了。
本来毫不起眼的范通,蓦然张嘴,竟然……竟然把那口烈火吞了,吞了啊!
蕴养多年的烈火,竟然被吞粥似的吞了!
这一刻,巫士的内心是崩溃的,看着范通意犹未尽的样子,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这只能是想想,女营的攻势如潺潺流水,虽然不强,但胜在连绵不绝,只心神失守一下,巫士身上已经中了六刀,虽然巫将的力量对他造不成致命威胁,但是这脸啊!火辣辣的!
实力全力爆发,将第一波巫女震伤,巫士挥刀怒斩范通,却被那泥鳅似的身法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一刀取了他的性命。
“女营,死战不退!”
雨师妃怒喝着挥刀而上,原本有些震撼的女营瞬间重拾信心,刀如雪花般落向巫士。
巫士挥刀横扫,却不防范通狂叫着喷出烈火,竟然将他后背点燃。
该死的,这明明是自己吐出的烈火,为什么现在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身躯上的痛楚完全被内心的惊愕与恼怒掩盖,即便是全力攻击女营也免不了有轻微的失控,竟被范通猥琐的一刀插到羞处,僵硬的身体更是连中了十余刀。
“啊!”
暴怒的巫士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活着回去了,怒喝一声,身体爆开,强劲的力量将女营与范通震得倒飞五米之外,一个个身软无力。
“哈哈,我们坑死了一个巫士!”吐了一口血,范通不无得意的说。
雨师妃深吸了口气,对着范通呸了一口,随后整个女营前赴后继的唾弃声让范通怀疑巫生——我做错啥了吗?
“甭理她们,她们那是矫情,你干得非常好!”雨师恒赞了一句,面色突然一变。“我了个草的,凌空横渡!这是,这是巫师!我们有麻烦了!”
九枝弩箭齐出,却连阻他一阻都不能做到,只一刀就斩开坦途,身形不徐不疾,稳稳当当的凌空走来。
“失算了,从来没想到这种争权夺利的小场面,居然能有巫师出场。”不甘心的指挥着军士装填弩箭,雨师恒轻叹一声。
雨师妃提刀护在雨师恒身前,温声安慰:“这怪不得你,毕竟你也从来没见过巫师的出手。无所谓了,只要咱们姐弟在一起,就是死也值了。”
“凭你们一帮巫将居然能灭了我方的四个巫士,有本事!投降吧,只要肯为太子所用,你们还是能有一个美好前程的,我司马焱为你们担保。”巫师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废话忒多,女营,死战不退!”雨师妃扬刀呐喊。
“死战不退!”
女营军士呐喊。
雨师恒眉眼里现出一丝坚定:“没有大都督,我已经死了,现在最多不过是把命还给大都督,”
司马焱眼里现出一丝诧异:“居然都不想活了。”
“不,我想。”范通苦着张胖脸,狼狈不堪的站了出来。